了下头,拿出手机。
梁宗文说:“我扫你。
”
扫她手机时,梁宗文瞥见一个微信置顶,头像是一片寂寥的天空,还没瞥见备注,喻礼收回手机。
梁宗文心底一冷,喻礼的私人机,以前只给喻景尧置顶过,就连他都没这个殊荣。
而喻景尧的头像绝不是那片寂寥的天空。
喻景尧的头像一直是喻礼的百天照。
红色的底,上面是白白胖胖的小女孩儿,露着藕节一样胖嘟嘟的小胳膊小腿,大眼睛水汪汪黑葡萄一般。
.
喻景尧出狱的前一晚,喻礼开始失眠。
她已经搬到楼下跟程濯合住,洗漱完要睡觉时,神思越发清醒,过往的一幕幕透过脑皮层一层一层渗透到意识里,刺到眼前。
她侧着身体,双眸直勾勾看向落地窗外清莹而漆黑额天幕,眼睛虽然很用力的睁着,但眼神却没有聚焦。
程濯处理完工作上床,抬手关掉卧室内的落地灯,昏黄的室内瞬间变得漆黑。
他躺在她身侧,抬手捏了下她柔细的指尖。
以往,这是他求欢的信号。
喻礼转过身,轻轻摇头,“今天不行。
”不是身体不允许,心理实在没有兴致。
程濯说:“我知道。
”
他伸手揽过她,将她搂在怀里,“时间还早,要不聊聊天?”
喻礼说:“聊天的话怎么还关上灯?黑漆漆的。
”
程濯垂眸温和说:“我担心自己说着说着就哭了,怕你笑话我。
”
喻礼才不信,往他怀里窝的深一点,“你这样幸福家庭出身的小孩,也有痛苦的经历?”
“怎么没有?”他温柔说:“五岁的时候,我祖母去世,我爸妈工作忙,没办法回乡尽孝,祖父更是身处权力中心,也抽不出时间,就一致决定把我丢在宁城祖母生前住的院子里守孝。
”
喻礼说:“太荒谬了,哪有让小孩子守孝的?再说,天高皇帝远,你们家老宅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?”
程濯含笑,“你说呢?”
喻礼想了想,“你上任之后,对你的本家叔伯那么狠,他们肯定没尽心对你。
”
程濯说:“也不全是,他们确实做得不够好,然后才给我理由公报私仇。
”
“给我最直接伤害的是同龄人,我的那些堂哥们倒是有实实在在的欺负我,那些长辈们,只是漠视不管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