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顶空间没有书架,只在墙上寥寥挂着几幅名家画作,中庭侘寂,布置着枯山水,其余地方空空落落,喻礼扫一圈,没看到坐的地方,只望见落地窗前有两个蒲团,蒲团中央是一张矮几。
跟梁宗文结婚四年,她还没到这里来过。
很显然,梁宗文没有到这里的权限。
那张蒲团果然是唯一落座的地方,程濯立在那里,指了指,“坐在这里歇一歇,我去沏茶。
”
喻礼坐下,垂眸继续看手里的书。
程濯端着两盏茶过来,搁在矮几上,而后,他在她对面的蒲团上坐下。
他眸光漆黑平静,温和望着她。
喻礼抬起眸,挑起话题,“梁总开这次家庭会议的议题是什么,好大的阵仗。
”
程濯道:“母亲是想让舅舅的出身转移到杜夫人的名下,顺便帮舅舅和周小姐保媒。
”
喻礼大脑飞速运转。
梁宗文名义上的母亲一直都是梁家大夫人梁桢生母谢若兰,现在,梁桢却要让梁宗文认回生母,这无疑剥夺梁宗文出身的正统性,恐怕,从此之后,梁宗文就会被排挤出梁家的权力中心了。
梁桢看似在施恩,让梁宗文跟生母团圆,实则是明目张胆将梁宗文私生子身份公示天下。
她短暂的沉默被程濯看作是为梁宗文担忧,他微挑眉梢,指尖捏起茶盏在鼻间轻嗅,漫不经心说:“会上的议题母亲已经提前跟舅舅商谈过,舅舅并没有异议,所以母亲才会把这些事放在人前谈论。
”
喻礼点了点头,她从不多管别人的家事。
她垂眸继续看书,这次程濯没有看她,目光落在青碧如洗的天空。
手机铃声响起,是温婧。
喻礼直接挂断,在微信上问:[会议开始了?]
温婧:[还没有,梁老师没找到您,担心您出事,他没您的联系方式,所以让我来问您。
]
喻礼:[替我向梁董道歉,会议你代我出席。
]她不想再见到梁宗文。
温婧:[好,我会及时向您汇报情况。
]
得知梁宗文已经回到花厅,喻礼起身告辞,“我该走了,多谢收留。
”
程濯抬眼,温和说:“我不知道你要来这里,本来是可以避开的。
”
喻礼说:“我知道。
”她在门口和花厅都没有见到程濯,足以证明他也在避嫌。
她抬步要走,程濯轻描淡写道:“有件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