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濯侧眸说:“舅舅回来了。
”
他还牵着喻礼的手,手掌扣住她纤细的指节。
有硬质的宝石交硌在掌心,是那一枚祖母绿戒指。
喻礼平静“嗯”一声。
她没有让他松开手,没有说任何一句话。
似乎他们此时此刻没有十指相扣,只是并肩赏月。
喻礼先上楼,程濯直接从电梯回房间。
梁宗文坐在沙发上抽烟,指尖猩红已经燃掉大半。
喻礼站在客厅玄关,望见他大腿边有一个女士时装纸袋。
她缓步走过去,目光落到纸袋里,看见一件男士西装,款式很熟悉,这件西装已经很久没有穿到梁宗文身上了。
短短一瞬,她心底勾勒出一段经典的罗曼蒂克故事。
天冷了,男人把外套披在少女身上,两人渐生情愫,少女又把干洗过的西服还给男人。
梁宗文察觉到喻礼视线,顺着她目光看到那件西服,瞳孔微不可察收缩,他捏紧真丝西装,手心的湿痕染脏这件深灰色真丝西服。
他欲盖弥彰,“衣服落到杜姨家里了,我拿回来。
”
喻礼笑一笑,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淡薄。
她没说什么,但凉如薄雪的目光似乎已经窥破一切。
梁宗文忽然想起之前
那时,他们刚刚结婚,他还在京大文学院教书,有位女老师经常向他献殷勤,某日他回家,喻礼在他西服外套上发现一根属于陌生女人的深栗色弯曲长发。
喻礼从不染发,更不烫发,她的发丝永远柔滑如乌缎,显然,这根头发不属于她。
他想解释,喻礼伸出手指轻轻掩住他的唇,含笑说:“你有没有出轨我比你更清楚。
”
她轻快说:“你没有出轨,只是不够聪明,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些扑过来的桃花。
”
梁宗文抓住细腻的真丝西服,仰目看向喻礼。
他看不透她乌沉沉的眼睛里在想什么。
更猜不透,她此刻给他下了怎样的判书。
他是出轨还是不够聪明呢?
喻礼没有关于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