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烫一烫,保管抹得散木头香。
”潘三急急巴巴,麻利往后厨溜去。
打水间隙,厨下的人调侃潘三:“你以前不是向着高大官人么?怎么突然转了口气,反倒惦记起南夫子来了?”
潘三有理有据道:“高大官人虽然好,但他那娘老子可是个齁难相与的,咱们掌柜的要真跟他成了,指不定得受婆母磋磨。
可咱们掌柜那是能受气的人么?到时候内宅天天不得安宁,高大官人做生意也难安心不是?”
“听你这意思,还是为了高大官人好?”
“那是自然。
”
潘三虽然没唸过几天书,但做人的道理还是懂。
高大官人总给他打赏,但那位南夫子可是替他姐姐出过恶气的,绝对算他们全家恩人了。
该偏向谁,不肖多想。
无事般过了几天,永州春末的庙会开起来了。
赶早打点好西月楼的事务后,胡飘飘带儿子出门出逛。
已是多年的习惯了,再大的心伤,她都能用漫不经意去遮覆,没事人一样照常走照常笑。
直到逛至茶摊前,允澄喜不自禁地喊了声:“夫子!”
循声而去,胡飘飘见到那熟悉身影。
甘灰色的襴袍,腰身窄而挺拔,衣角漫飞。
“夫子,允澄等你好久了,你怎么还不回来啊?”小娃娃挣脱娘亲的手,跑去了沃南跟前。
沃南对他笑了笑,蹲下来问了些功课相关的事,十足旧夫子遇学生的关切模样。
末了,才领着孩子看胡飘飘:“我有话想与你说。
”
“我不得空闲,也没有心思听。
”胡飘飘朝允澄伸出手,又扭头去与摊主说要两碗咸樱桃泡茶。
“几句话罢了,应当不会耽误你很久。
”沃南手指蜷起来,于袖中松松拢着。
胡飘飘牵回儿子的手:“我再说一遍,我不得空闲,也没有心思听。
你莫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