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夜寒露侵人,被里暖烘烘的,催人眼皮加重。
印象中好似是睡到半夜,突然被人摇醒:“试试骑马吗?”
都这个时辰了,骑什么马?
景昭眼前尚虚着,人还怔怔犯着重困时,只感觉带子下头被挖了好些来回,细细的手指头像要长他肉里似的。
接着,摇醒他的人声音像蚊蚋绕梁,自言自语般:“别动啊,我先裹裹。
”
旱雾有如冠盖,舒展着在房室的每个角落。
博山炉是每日都有人清理的,躺在里头的香片更是晚间才重新添的。
然而香气遮得掉味道,于动静,却到底束手无策。
窗外的风窸窸窣窣,吹出些杂沓的声响,而隔着几扇板棂窗,隐约能看到有人肩骨峥嵘。
……
翌日晨起,二人还算精神。
当夫妻也有些日子,都懂得适可而止。
再不像之前那样,非得撼到腿打哆嗦,双双出丑。
离府时万里欲随,景昭让他去跟着沃檀,而自己身边则点的是韦靖。
今年秋狄的围场选在上林御苑,地形宏阔,猎物肥壮。
而太子不仅来了,还是随圣驾一道来的。
虽被连番弹劾,但他昨儿在承乾殿跪了大半日,粒米未尽。
且终于得面圣颜时,更一把鼻涕一把泪为自己辩解,说是遭人诬陷。
家里孩子生得多的,父母大多有偏向。
要么重男轻女,要么,就格外看重当中的一个。
而如景昭所说,在皇帝这一家子中,太子明显就是最被偏疼的那个。
皇帝一方面不信自己眼瞎心盲,选出来承继大统的爱子会那样失检,另一方面,则更怜太子刚失子嗣。
于是暂且装聋扮哑,先行搁置。
论扮孙子,太子是最豁得出脸的。
虽他走道都好似不方便,但坚持守在皇帝身边伺候,端茶递帕,殷勤得连皇帝的贴身太监都插不进手。
围猎这样的日子以消遣为主,更莫提这出父慈子孝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