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客套一句罢了,没想到戴良娣真来了。
没法子,沃檀只能咬着牙硬去接待。
幸好功底子还在,不然两条腿肯定抖得筛糠似的,没得让人看笑话。
一进花厅,戴良娣便朝沃檀压了压膝:“没让人递拜帖便靦着脸来了,还望王妃娘娘恕妾无礼。
”
“良娣客气。
”沃檀弯腰有些困难,便伸手虚扶了她一把,但就这么随意瞥了瞥,却隐隐看见她颈子旁的淤痕。
不用说也知道,是床笫间的欢啮。
鉴于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,沃檀立马挪开眼,一边引她入座一边笑道:“绾儿嫂子嫁我元德长兄,咱们也算亲上加亲了,合该多走动的。
”
“王妃娘娘这脸……”
“许是昨儿吃了些辣物,加上回来被府里的花粉一吹,面上生了些秋癣,怪难看的,只能遮一遮了。
”
各自入座后,戴良娣拿出自己拟的花样子,说是让沃檀挑一挑,看有没有钟意的。
沃檀意思意思选了两样,心里约莫猜得到这位太子良娣来意不纯,最起码,不会是奔着教她绣活儿来的。
果然挑完花样子,又特意要教她勾的时候留神哪里打拐,而凑近之后不久,戴良娣轻声的叹息便吹入沃檀耳中。
“真是羡慕王妃娘娘,能得王爷一心一意的对待。
不像妾,日日提着颗心,就等爷们哪日淡了。
”
是“就等”而不是“就怕”,沃檀故意投去个惊讶的眼神:“良娣怎么说这样丧气的话?太子殿下有多宠爱良娣,那可是尽人皆知的。
”
“宠字但凭一个新鲜劲,以色恃人,终归不能长久。
”戴良娣苦笑着,隐有怅意:“妾这名分上有太子妃压着,还得提防太子殿下哪日觉得没了滋味。
”
一气儿说了这么多,沃檀微不可见地提了下眉梢,但没再搭腔,只趋了身去揭盖吃茶。
吃完茶回正脑袋,才拿车轱辘话宽慰道:“太子殿下在意良娣,那可是多少人眼睛都看得见的事,良娣还是莫要多想了。
”
戴良娣摇了摇头,语气寥落:“太子殿下的心已经打妾这儿匀出去两分了,那身子离开,怕也是迟早的事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