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得好看,想惹人怜的话,装病是最省事也最有效的法子。
但见淑妃面色发苍,身如弱柳,手里捏着的帕子一直捂着口鼻在咳。
病成这样还要给皇后请安,这份克勤克勉的恭敬与惦念,属实到位。
捏着帕子装模作样地虚咳两声后,淑妃打量着沃檀,眉语目笑道:“王妃娘娘真是夭桃浓李,般般入画,瞧着比上回千秋宴还要鲜妍,怪不得引九王爷念念不忘呢。
”
若无过节,淑妃这夸就是实心实意的客套,但沃檀与她弯弯绕绕的也算是结了不小的梁子。
苏弘阳是一宗,苏取眉也是一宗,更莫提她那当太子的好大儿本想拉拢,却最终惹了一身骚的陈府。
略作腼腆地笑了笑,沃檀还未接茬,便听皇后道:“西川路远,也不知去那处的车马队行到何处了。
苏姑娘打小在国公府里养着,连邺京城都没出过,这回长途跋涉的,可莫要跟你这个当姑母的一样,也染了病才是。
”
顿了顿,皇后又接着看淑妃:“你在宫里头待着,御膳汤药供着,身旁一堆宫人伺候着,这样尚且久病不愈,苏姑娘人在途中若有个头疼脑热的,怕是要跟病症缠绵许久了。
”
一大通话分两气儿说,说得淑妃的脸青青白白变个不住。
理了理袖襴,皇后再慢声道:“你既身子不适,便回宫歇息吧,不必非到本宫殿里去。
”
淑妃却赶忙笑道:“臣妾日日歪在宫里,委实人都蔫了,今个王妃娘娘来了,臣妾便也想凑个趣儿跟着亲近亲近,还望皇后娘娘恩准。
”
她不肯走,皇后也没有硬轰,三人一道去了坤宁宫。
沃檀很是看了回皇帝的妻妾斗法戏码,皇后说话夹枪带棒,淑妃偶尔轻巧地顶开几句,偶尔被噎得脸色难看。
今天好像是宫里定的什么请安日子,不久之后,又有人出现在坤宁宫了。
是十三皇子,景元彻。
“彻儿一日大似一日,本宫眼瞧着,可与方顺仪越发相似了。
”皇后揽着小皇子,不无慨叹。
沃檀看得清楚,皇后这话是有意说给淑妃的,而且淑妃听了过后,真就像寒冬腊月被雪埋了脸似的,笑都笑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