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:“你预备如何疼我?”
沃檀不过先把牛给吹出去罢了,哪里想好了怎么疼?她偏着头想了会儿:“天天盯着你喝药吧?还有……少跟你吵闹?”
“你几时与我吵闹过?”景昭点了点她眉心,于观察她额头可有磕出印子之时,手被捉住。
沃檀扯着他面向那牌位:“你快跟太妃娘娘说说,她看上的苏取眉不算什么好人。
”顿了顿,又叽哝道:“但都说人死有魂,想来她太妃娘娘在天之灵,一定已经看到过苏取眉的坏样吧?”
有些事景昭本不欲提,但听她短短功夫便提了旁人好几回,便沉吟着问:“檀儿可想知道,先帝爷因何对我多有偏疼?”
先帝爷喊得这么客套,倒瞧不出父子情深的模样来。
沃檀觑他:“不是爱屋及乌,因为喜欢太妃娘娘,才对你格外偏疼么?”
景昭伸手抚上她的面颊,笑了笑:“出去走走罢,我带你逛逛这道观。
”
观虽小,却坐拥山中秋景。
沃檀被景昭牵着游了一圈,也自他口中,听来些皇家秘辛。
比如他外祖姚荣曾是大邱朝有名的卿相,权势大到足以把持朝政,而先帝爷被其捧上皇位后,便生了夺势的心。
于是一面宠爱其女,一面暗生诛心。
再比如他从母胎里带出的不足,实则是被先帝爷派人暗中下的药所致。
毕竟在先帝爷看来,这大邱朝的江山不能交给姚氏后人。
听罢沃檀大感诧异:“所以先帝爷对你的偏疼,都是他故意造出来的?”
景昭停了脚步,自枝头摘下一朵山栀替沃檀簪到发间,声音低淡:“倒也不算全然作伪。
”
对他也好,对母妃也罢,先帝的爱意或有真,但忌惮却不掺假。
沃檀贪恋栀子的清香,便捉过他的手嗅了嗅,过会儿问:“所以太妃娘娘其实不一定喜欢苏取眉,有可能是她知道先帝爷不会愿意让你和国公府这样的人家结亲,才故意对苏取眉的示好动容?”
眼里的笑意流露到唇边,景昭曲起手指,触了触她软润的面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