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跟人抢吃的,被抡出来的。
一回是刚跟着门人出外执行任务,药粉撒到了自己身上,被毒出来的。
再有,就是今日被这美人如浴给激出来的。
她手忙脚乱,捏着鼻孔便仰起脸去控血。
而便在她抑止鼻血的空档,水声大幅度地起了几下,是浴池中的人已默默穿好了衣衫,上了平地来。
沃檀脸虽然是抬着的,眼睛却控制不住地朝下看,眼见景昭理着衣襟便要往外走,她连忙腾出手扯住:“去哪里?”
景昭动了动身形,将衣料从她掌中抽脱:“唤人将你送出去。
”
送出去?那怎么行?
沃檀急了,干脆鼻子也不管,直接伸臂抱住他:“送什么送?我不走!你别想赶我!”
“请姑娘自重些,这般叫人看见,没得污了你的名声。
”景昭声音很是漠然。
“什么名声?你少唬我了,我才不怕!而且咱们是立了婚书的人,谁爱说就说,我不在乎!”沃檀声调拔高。
耳朵有些发痛,景昭向旁侧了侧头。
然而他头虽能避,身子却怎么也脱不开。
方自浴池中起来,他身上不过穿了两件薄袍,而她呢,也不知是秦府衣裳料子太软,还是最近吃得有些多,原本一贴近就轧着背的地方,眼下更是挤得不像话。
再一瞧衣襟,被她沾了血的手抓出好些道痕迹来。
这要被不知情的人看见,还道他成了哪样的凶犯。
景昭稳了稳气息:“若本王不曾记错,那婚书已然作废,不过几日的事罢了,姑娘这便忘了个干净?”
“没有的事,你就是记错了!”沃檀翻脸不认,肘臂也动了动。
“那好,”景昭捉住自己衣襟里探的手:“婚书呢?给本王瞧瞧。
”
沃檀急忙取了出来:“嗱!你看,白纸黑字的!你我是嫁定了,你别想耍赖!”
婚书再度被展开,皱皱巴巴的一张,缺了个角不说,褶子比八旬老者脸上的皱纹还要多。
“真是劳姑娘费心保管了。
可按大邱朝律,莫说是少了这么个角,就算是里头缺了半个字,那也是不完整的,该当作废。
”不痛不痒的一番言辞,景昭的声音清澈如雪中霜。
前几日还老着脸皮硬要娶自己的人,这会儿说话无情无绪,沃檀立马感受到了落差。
什么勃如铁石?男人的心才最是梆硬!
她喉咙里干笑两声,便想着寻些话来找补,可因为舍不得放开景昭,婚书便只由一只手捻着,另只手则牢牢扣在他身前。
而便在沃檀挖空心思搜罗着措辞之际,也不知打哪儿吹来股邪风,竟忽地将她手里的婚书吹进那浴池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