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两息的功夫,婚书被水吃住,濡了个透。
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似的,沃檀从景昭身上滑了下来,咚地扑进那池子里头。
热气包绕,水花四溅。
然而为时已晚,书页上头,几乎所有的字都放大起来牵连起来,变作流动的团团墨汁。
捧着耷拉在手掌中的糊涂婚书,沃檀彻底傻眼。
流年不利,她真是吹个灯都烧胡子,背时透了!
岸上,景昭看了沃檀片刻,一言不发地拧身走开。
见他朝外走,沃檀眸中霎时涌起一阵慌乱,手足并用地爬上岸,不由分说便又去抱他:“我怀孕了,你是孩子他爹,你得负责!”
“……”景昭额角微跳。
真是又有长进了,没羞没臊的话层出不穷,不吓掉人半条命她不罢休。
而此刻,沃檀留意到景昭打着赤足,足上还沾着水渍。
说什么伤没好?这不是挺好的,都不用拄杖了。
她甩开鞋,再抬腿把湿答答的罗袜也给扯了,身子一沉便踩到了那双脚上:“你别想耍开我!还有咱们的孩子!说不定俩呢!”
浑话重申,还带上莫须有的孩子,景昭瞬间被气笑:“如此,本王唤人去寻府医来,仔细替姑娘号号脉。
”
男人太贴心,真不是什么好事!
“不许走!”沃檀皮紧毛竖,这下更是恨不得骑到他脖子上去:“你睡过我,就得对我负责,就得娶我!”她急得脑门子都冒了烟,唇说话间便蹭了上去:“你跟我同床共枕,不能白睡,你得娶我!”
难为情这样的词,在她那头压根不存在。
但她说话流利倒算流利,只当中的言辞重复了又重复,腾来倒去就是那么个意思,没翻出什么花来。
痞子嘴,也有词穷的日子。
景昭心下重叹,他面上被沃檀喷出的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