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檀猛地打了个激灵,一个仰起间,耳穴里头长长的银针险些没把她给戳聋。
所幸的是那雪猫虽叼着婚书跑了几步,但许是听得沃檀一声叱咤,又见她捂着耳朵追在后头,脚下便失了些分寸,撇下东西只顾着逃了。
沃檀捡起那纸封,见外头已被那猫儿的口水渍濡烂一角,再抽出里头的婚书,果然也缺了个不小的月牙儿边。
沃檀的心,也便跟那婚书的纸面一般,皱皱巴巴又缺角少边,像被人硬生生剌了两口。
怅然之中,听到有人唤“少郎君”,沃檀避身收起婚书,再回过头去看,果然是秦元德。
“檀妹!”秦元德呲着一口大白牙:“再过两日就要摆筵了,你紧不紧张?”
沃檀心说不紧张,但面上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,又怯怯生生地问了句:“阿娘……姑母她也会来么?”
秦元德最是看不得她这幅发憷的可怜相儿,心里登时便抽痛了一下。
原本檀妹刚来府里那日,便提了说想见姑母并给奉茶的,但一见他爹爹面露难色,便又立马改了口,说自己只是一时冲动,太过思虑不周。
那般察言观色,声怯气短,着实令人抓心。
是以当夜他们父子二人便打着商量,决定在府里头办个热热闹闹的认亲筵,向邺京城中的官宦人家好生介绍介绍檀妹,以示看重,断不能教旁人瞧低了她去!
联想起这些,秦元德便恨不得竖指发誓:“会来的,你放心,已经遣人去陈府与姑母说过了,她一定会来的!”
说着话,他又将适才特意淘来的珠簪交给沃檀院子里的丫鬟,且关切沃檀这两日在府里头住得好不好。
沃檀说一切都好,但眼色却微露黯然,果然又引得秦元德一通追问。
她默默抬起目光,轻声轻气道:“当初听阿兄说,我们兄妹离开阿娘时,我才满月不久……兴许是我近来想得太多,夜里总梦见被阿娘抱在怀里头,或是梦见当时在陈府见她的模样,有时一醒,便再难睡着。
”
也不知是沃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