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最后的最后,秦大将军折了个中,认沃檀做干女儿,亦可名正言顺接她回秦府生活。
折腾了小半个晚上,事情终于可暂时休告。
离开王府前,沃檀看了看景昭,见他面容一贯的温文雅致,笑容亦柔如月华,但当中的疏离,却也是真真切切的。
沃檀皱了皱鼻子,心里也有些拧巴,但还是抱起雪猫,随秦家父子走了。
便在他们离开之时,五皇子站在王府藏书阁的高台之上,长长感叹道:“皇叔也够狠的,人姑娘才寻到外家,这回去家里人还没疼够,眼看着,就要给他算计来做王妃了。
”
“这怎么叫算计?五殿下可不好这样说王爷。
”韦靖听不得旁人说自家王爷不好,立马正色道:“这沃檀姑娘对我们王爷做的事,何止轻薄二字说得尽的?眼下王爷不过使了招以退为进罢了,倘她对我们王爷没有那份心思,一切也是白搭。
”
五皇子张了张嘴,也再说不出旁的来,只能纳闷:“皇叔向来是有耐心的,怎么这回如此急切?”
“因为那姑娘,就不是个能自己开窍的。
”韦靖如是答道。
……
好半晌后,秦府。
一进这府中,沃檀活像个头回迈入高门华宅的乡下丫头,言行举止都是满满的拘谨。
秦大将军发妻因病早亡,他也未行纳妾,家中老母身体状况谈不上一个稳字。
更莫说这样的事他自己都仍需缓缓,又哪里敢立时告诉母亲。
于是便如上回一样,这府里的老太君一看见沃檀,便当成了自己仍未出阁的女儿,音儿音儿地唤了半天,又喂了几回盐豉橄榄。
整个秦府忙碌起来,给这位新主子张罗下榻的居院与一应事物。
厅堂里头,一餐本就迟了的晚膳用至最后,沃檀陪着老太君回她居院待了会儿,又去寻了秦大将军。
见她特意寻来,秦大将军还道是晚膳不合胃口,哪知沃檀却小心翼翼地请求道:“我想给阿娘敬一回茶,感激她当年生下我和阿兄,可以么?”
……
相近时辰,六幺门。
缺角的月芯之下,卢长宁立在房室门口,于默然发怔间,思绪纷纭。
这所谓的门派,足以骇掉人半边魂魄的身世,以及那位素未谋面的姑母,一切一切,都令他感觉陌生到不真实。
尤其是他那位所谓的姑母,无论她再怎么对他和蔼,予他关切,可他总觉得她哪哪都渗人,令他下意识抗拒。
这所有的陌生之中,唯能让他感到熟悉与安心的,便唯有……
“睡不着?”
卢长宁心下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