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昭略躬下身子,将雪猫儿抱离自己靴面,抬脚便走,急得雪猫在后头喵喵乱唤。
沃檀被唤得心里一片惶然,忙起身问他:“似雪呢?”
景昭脚步略顿,回身垂着目光扫那猫儿:“既要了却前缘,自然不能再有分毫牵扯。
这猫虽是我拾来的,但到底是在你院外结的缘,与你也有颇多关系,我再不能养。
”稍顿,他抬起眼来:“便由你带回去罢,你若是不喜,替它寻个新饲主便是。
”
说这些话时景昭唇角微拂,面上挂着的笑意也仍旧温和如春,可这一腔一调听在沃檀心上,直令她像是挨了温温柔柔的一刀。
见那清瘦身影再动,沃檀下意识向前追了过去,可也不出三步,她便矍然停住。
她好像……从没有这样追过谁,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追。
前头的景昭拄着手杖,一脚深一脚浅,身形伶仃踽踽。
而望着那翩飞袍角越行越远的沃檀,心头荡然一空。
她就这么直撅撅地站在原地,心头弥漫起阵阵迷茫,或说是彷徨。
这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她脑中撞来撞去,撞得她一时有些游离。
最终把她拉出那份游离的,还是脚下的动静。
兴许是听懂了景昭的话,又兴许是不晓得到底该不该跟着景昭走,那雪猫前蹿后跳几圈后,回头对沃檀又喵又呜,一脸肉脸满是失措。
给这府里的冷风一吹,沃檀难得良心发现,拉下身段跟它道歉:“是我连累你了,受这无妄之灾。
”
她抱起那猫儿恍惚片刻,又腾出手摸了摸肚子。
一定是饿得狠了,喉咙都泛酸水,发涩了。
再看了眼曲折蜿蜒的长廊,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。
逗留片刻后,沃檀最终晃了晃了头。
算了,也能理解。
他是个儒雅宏达的人,纠缠这么久已经很失体面了,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