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这丫鬟颠鸾倒凤,牙床对垒了。
毕竟那阳春散药性之霸道,无人能抵。
不过,她是趁他意乱情迷之际偷偷溜走,还是按原来设想的,挟住他的命,问出地图跟钥匙在哪?
正恍惚时,沃檀听得一道娇娇媚媚的声音响起。
“王爷,茶添好了。
”
想来,那丫鬟也看出这病秧子王爷的变化。
她眼中水色流转,漾着一寸寸的媚意:“天时不早,王爷身子又弱,不如早些安置?”
沃檀默默数着数,这丫鬟的话音脱口足有三四息,病秧子才微微侧了侧头:“什么?”
得,这明显是人已经有些发晕了。
沃檀都看得出来,那丫鬟更是瞧得清楚。
她心内一喜,当即面露忧色:“王爷可是累着了?”
景昭揉了揉眉心,声音都越发低了下来:“是有些累。
”
“那奴婢给您松松……”丫鬟本想说松松筋骨的,但冷不丁被那双清泉温玉般的眼瞳一睨,不知怎地便改口道:“奴婢给您松松床褥?”
“有劳。
”
那丫鬟扭着腰肢摆着俏臀,从沃檀眼前缓缓走过。
应当实在无聊得紧了,沃檀居然下意识挑起这丫鬟的身形样貌来。
胸不够胡飘飘的大,腿不如田枝的长,这扭扭捏捏的样子,跟她们江湖中人也差得远了。
难道说他们这些劳什子权贵,就喜欢这种的?
脑筋一转,沃檀又狐疑地看了眼景昭。
这么会儿,他眉心越蹙越紧,手掌的筋脉和指骨交错着,像是正承受着巨大的心神侵扰。
说起来他常日痛咳,体虚成这样又中了药,这倘使动起真格的来,会不会一边做,一边吐血?
那丫鬟装模作样地松过床褥后,折身过来见得景昭这幅模样,佯作惊讶:“王爷怎地了?可是身子不适?”
景昭咳了两声,难耐地摇了摇头:“闷……”
闷,便是身子发热,想来那阳春散已然发挥药效了。
丫鬟眼中蹿过雪亮的喜色,娇声关切道:“奴婢通晓些按跷之法,这便替王爷舒缓舒缓?”
问着话,她人已经挨到近前去了。
丫鬟牵起袖子,露出嫩白的一节手腕。
眼看着那纤长的指节便要碰到襟口时,突闻啪嗒一下声响。
但见景昭的身子向后仰了仰,那丫鬟扑了个空,便因着惯力而前匍在地上,紧接着,又被一把圈椅压住身子,动弹不得。
正惶惶然时,景昭已俯眼望来:“受谁人指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