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的。
”
他装模作样地回应。
他自己都觉得虚伪。
原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依然会没骨气地溜走。
“也没事。
”于真意想,高岭之花嘛,应该都是在这样的,“那我是真心诚意想要给你的。
”
陈觉非接过牛奶:“谢谢。
”
于真意也不走,站在他旁边:“你明天还想喝吗?”
他想喝的,可是他该怎么说呢。
“我习惯每天喝一袋牛奶。
”他答。
这个答案应该正好拿捏着分寸吧?
没有显山露水地摆出他的想法,又含蓄地表明她明天依然可以送。
于真意点点头:“那我以后都给你送吧。
”
说罢,她也不再打扰他,摆摆手:“你慢慢拖地吧,我走了。
”
“我拖好了,要去洗拖把。
”他连忙说。
“这么快啊。
”
快吗?他已经快要将瓷砖地拖成了镜子。
两人并肩而行,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像认识的朋友一起走在路上,也像陌生人碰巧行到了一路上。
她的长发有一缕贴过他的肩膀,一如昨天在办公室门口,她的肩膀贴过他的手臂时,那里簇然升起火星,张牙舞爪地叫嚣:看啊,和她有身体接触了,开心吗?
有些糟糕。
他不动声色地往外迈一步。
于真意扭头看他:“也不用离我这么远吧?”
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有一种约定俗成的想法。
他们总是习惯否定対方喜欢自己的想法,陈觉非不然,他反而觉得,于真意喜欢他。
可是这种喜欢,仿佛是失去了这张好看皮囊后就会荡然无存的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