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了,你现在还下得来吗?”
贺兰瓷试着把腿挪到床下,刚沾上一点,就觉得腿脚发颤,不太稳当,她顿时一阵不自在,努了努力,把另一条腿也挪下来,陆无忧已经穿好常服,一抱,就又把她给抱回去了。
“……”
贺兰瓷瞪视着他。
“送不送都是虚的,你已经鼓励过我了……”陆无忧说话又带点笑意,“陆大人备受鼓舞。
”
把发绾好,陆无忧才又去看贺兰瓷。
她好坚持。
贺兰瓷扶着床柱下来,手指微抖给自己穿衣衫,见他看来,道:“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!”她不想被人当成懒鬼。
陆无忧也没办法,干脆走过去,帮她穿衣裙:“胳膊抬起来。
”
贺兰瓷有些尴尬地被他侍候,正纠结着腿脚气力问题,就听见头顶陆无忧的声音淡淡传来,道:“总觉得我走了,你好像也不怎么会想我。
毕竟你一个人就能过得挺好。
”
“你怎么会这么想?”贺兰瓷微微惊诧,“我当然……”
“被关进都察院时,你看起来就不是很想我。
”
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。
贺兰瓷道:“我觉得你可能对我还是有所误解。
”
“无妨,我不介意。
”陆无忧帮她系好衣带,退开身去,眉目间很清朗,并没有什么愤懑和怪罪,有点像是那日仿佛与自己和解似的表情,“以后你总会想我的。
”
***
陆无忧走得很轻便,只在出门前跟她交代了一堆事情,便踏上马车,在细雨绵绵里,绝尘而去。
贺兰瓷脑海里还回荡着陆无忧说的话。
“我这一去不知多久,短则一两个月,长则数月,因为会有风险,便不一定给你寄信。
你若有消息想送,可以用令牌去东风不夜楼托人给我送。
”
“府里有条密道,你来之前就修好了,直通城内安全之所,还备了足够的粮与水,天灾人祸都无妨。
”
“护卫也给你留足了,不用太怕。
银两若是不够也可以去东风不夜楼支取,都会记在我的账上。
”
林林总总,差不多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。
因为都是陆无忧在讲,贺兰瓷只来得及回了他一句:“一路平安。
你尽管放手去查案,不用太担心我。
”
她以前也常送她爹出门。
分别的时刻总是很寻常,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不同。
陆无忧和花未灵先后都走了,府里空下来,身边也没有聒噪的下人,便格外安静,贺兰瓷锻炼、学箭、看书,写字、练绣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