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到我这张脸了吗?美吗?你特别喜欢是不是?家里没钱没势,还没有人保护,长成这样就是诅咒。
你知道我被猥亵过多少次,骚扰过多少次,还有多少次差点被强暴吗?!
“姥姥还没去世,我就差点被卖掉。
爸妈还在的时候,每年过年,打工回来的邻居亲戚都想带我去广东,人人都觉得我就是当‘小姐’的命。
“我十五岁那年出来做车模,有个电竞选手追求我,说我搬去跟他同居,他每个月会给我三千块。
三千块,明码标价,三千块。
”
她扯着自己的脸颊,一滴眼泪都没流,脊梁骨铮铮不屈:“这张脸没让我在世上得到过半点善意!我向前走的每一步,都有人想扒掉我的衣服。
“直到有一个人,他把我从泳池里捞出来,用干净的衣服罩住我,挡住那些下流的目光,不让任何人靠近我。
他的嘴唇贴在我唇上,手指捏着我的鼻尖渡气,不是趁机揩油,是真的在救我!他替我解决了企图强奸我的男人,让我不用舔强奸犯的肛门!”
白诺似乎被她镇住了,略微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秦销没有精神操控我。
”
汪盏轻笑了下,尽管因为伤痛而格外短促:
“我说我爱他,因为他对待我,像对待一个‘人’。
”
·
叮咚
电梯停至酒店顶层,汪盏似游魂般推开大铁门,提起缀满钻石的粉金羽毛长裙尾,迈进天台。
四十八层,一百五十米,可以俯瞰整个北京城的高度。
闪烁在繁华都市中纸醉金迷,与藏匿于破败阴影下的呻吟哀鸣,人间不相通的悲与喜,寒风冷气十万八千里从夜色尽头刮来。
汪盏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,手臂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,激起一层鸡皮疙瘩,但她却仿佛察觉不到冷似的。
“喂?”
刚听见一个字音,眼眶便湿润了。
她短促地笑了下:“秦先生,您可以出来一下吗?我想见您。
”
现场乐队演奏着欢快的曲目,许多人在聊天谈笑,热热闹闹的背景音从电话里传出来,秦销的沉默这两三秒钟,被衬托得格外漫长。
“盏盏,我未婚妻在身旁。
”
没有无奈、为难、或是一丝丝、一点点微弱的歉意,只是叙述着一个平静的事实。
这种时刻,道德已不再是桎梏,汪盏没像往常那样,为这句话感到羞愧,她的笑意纹丝不变:“那等您结束了,来找我好吗?”
“盏盏,一切都会结束的。
”
秦销的暗示非常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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