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的尾巴,在森林中被男孩儿们爱慕,在阳光下寻找她丢失的水晶扣。
”
西格的眼泪敲在地面,一颗一颗,流淌成伤痕。
“你一定觉得不公平。
”梵妮说,“多么不公平啊,这垃圾场一样的世界。
今天离开的是一个女孩儿,因为她和你有过交集,所以令你心痛哭泣。
可从夏戈离开深渊起,北端每天都在丧失女孩儿,不仅是女孩儿,还有男孩儿、女人、男人,每一天。
我记得你,小子。
那一天你救下了伦道夫,用你夸张的重剑。
”梵妮呛笑,她拿下烟,脸枕在膝头,“可笑的家伙,你当时想要得到什么,人们的称赞还是他的感激淋涕?你这个虚伪、自私的家伙。
你被他欺辱过吧?有反抗吗?懦弱的男孩儿。
现在喝掉那杯水,爬起来吃东西,去拿回你的剑,然后找事情做。
”
梵妮掐灭烟,别开头发,起身往外走,“我果然不喜欢抽烟,对嗓子不好。
虽然我不会唱歌,但嗓子依然重要。
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完,如果因为死人而停下脚步,那么不如一起死掉。
留下的人总要战斗,这些麻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……”
她下了楼梯,西格听见了她哼着断续的曲调。
梵妮的声音并不柔美,但在这断续的无名调里,西格喝掉了热水,爬起了身。
桌子上还留着面包,他眼泪还没有擦掉,只能恍惚地全部塞进嘴里。
身体里空缺掉的部分,在呼吸间刺痛难忍。
想要闭上眼睡一觉,再也醒不过来也无所谓。
想要去永生的地方,将这些纷争和仇恨都抛开,把家族传承和持剑誓言都丢掉,让身体和灵魂都变得轻飘飘,再也没有困扰和痛苦……但不能。
人总要为某些独特的信念而继续前行。
博格踩住了蛇人的尾巴,他拖起对方强壮身躯,撞在铁网。
“屠杀是你下的命令。
”博格说,“领导者?肖恩恐怕也没有提过这种建议,你的自觉将蛇人暴露无遗。
”
“你们屠杀了我们。
”蛇人舔过鲜血,对博格露出毒牙,“我们为什么不能给予相同的礼物?蛇人的惨叫彻夜不息,而这里的人类仅仅只经历了一瞬间,与我们承受的痛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。
你在害怕吗?”他伸颈,“人类。
”
博格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咽喉,将他抵高了头。
冰凉的触感压迫着呼吸,蛇人咳出声。
博格微仰头,黑发让他的笑容更显凶狠,他说,“怕到双手发抖,感受到了吗?你该叫我‘朋友’。
”
蛇人逐渐无法呼吸,他的尾巴被火焰碾压在地。
博格打量着他的神色,“刺激吗?被释放出笼的野兽,奔跑在这无人抵挡的乐园,尽情发泄你的怨恨。
但你应该时刻铭记‘朋友’的劝告。
我希望你能听话。
”火焰在鳞片上烫出细烟,博格说,“起码在这里,管好你无处不在的仇恨。
”
“……听话。
”蛇人嘶声,“我们将不再逆来顺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