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寒初摇摇头,来不及了,等到天亮殷家人就会发现殷芳川的尸体,到时候恐怕会更麻烦,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棘手。
季寒初:“你替我和二叔说声‘对不起’。
”
“怎么又是这个?”谢离忧嗤笑,“季三,你没对不起任何人,你只是选择了你自己想要的,无愧于心就好。
”
顿了顿,他又问:“以后还回来吗?”
季寒初静默了一会儿,轻轻摇头。
谢离忧弯起嘴角,满满苦涩:“那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要去哪里。
”
情报门要对宗主直接负责,绝不隐瞒,这是历来的死规定。
季寒初点头,上前拍拍他的肩膀:“我走了,你保重。
”
谢离忧很低落,面容隐在树影下,看不太清,他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袋子,丢给季寒初。
季寒初接过,打开一看,是一袋的金叶子。
谢离忧背过身去,冲他挥挥手:“我把五扇门的人都调开了些,趁着天还没亮,你赶快走吧。
”
季寒初愣了愣:“谢谢。
”
谢离忧挥手,直到他离去,脚步声消失,也不曾回头。
挽留不住的,就不留了。
人活一世,生命太短,这辈子见不到了,下辈子、下下辈子总能见到的。
天亮了,季寒初走了。
谢离忧坐在屋顶上,疲倦地往后躺下。
日头带着凉意,照在他丰硕的躯体上,他眯起眼睛,想到了记忆里自己的养父,季家早逝的长子。
他已经很久都没想到养父了,也很久没这么消极了。
“唉,都走了……”他抬手遮住眼睛,心里难受到了极点。
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,他是真的想不明白,能让季寒初家也不要了,正道也不要了,名声和地位都不要了。
谢离忧闭着眼,感受阳光盖在脸上,脑子里都是季寒初。
那时季寒初看着医书,半天翻不过去一页,怔怔地坐几个时辰,偶尔勾唇微笑,偶尔低头沉思。
虽然不说,但谢离忧知道他是在想红妆。
季寒初问过他:“人的杀孽太重,死后还能不能进入六道轮回?”
谢离忧不信佛不信道,当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