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这样想的时候,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了。
接连不断的打击,无望又无法脱离的未来,她得病该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,为什么一个个却面露异色,好像她才是不正常的那个。
在挣扎得精疲力竭之后,她开始枯萎。
从那之后她的孩子变得缄默又阴沉。
还是乖巧的,但总感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质。
她自私的行为从开始贯彻到了最后,因为太过于残忍和难看,她连给自己一个解释都做不到,更无法开口去和一个五岁的孩子讲明白一切。
无法想象那双幼嫩干净的眼睛看到那样的画面,该是什么样的心情,该如何疗愈一切。
她不堪重任,和卑劣的丈夫一样选择将那个孩子的心理问题交给医生去处理,像丢一个包袱那样,承担不了责任,就不去承担责任。
每一日她都活在自厌和悔恨之中,她觉得愧疚,可是要弥补的太多太多了,畏难情绪压碎了她,逃避,逃避……她只能逃避。
她成功了。
在段屿十五岁,养枪伤的那几个月,快出院之前,段位斌曾经百忙之中抽空去看望过一次。
那是杀死小狗前还是小狗之后来着,段位斌不记得了。
他被领进高层的单人病房,同类型的高级干部疗养院从大门开始就设立重重警卫,重症楼三道隔离门两道安检,院方对客户的人身安全以及私密保护可谓尽心竭力。
就是没人想到,身份贵胄的年轻人身受重伤,倒不是遇着了什么险恶的歹徒,正是他的父亲。
他简单地问了问儿子近况,又象征性地翻了翻装订成册的病案详解。
看得有些不耐烦,知道段屿身体不错后续没什么遗留问题伤养得很好就足够了。
段位斌突发奇想:“恨我吗。
”
段屿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父亲,就从进来到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