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屿的行为在一点点推翻原本自己映像中的那个画像,就好像他不是利己的人,而是一位善良友爱、热忱于关心同学的大好人。
他自认为了解这些人,在文姗家的时候就开始不抱什么幻想了,本来强求别人的共情义务就是一件自私又可悲的事,所以段屿和他们有没有区别,又有什么要紧的?
那不是气话,他是在拿段屿发脾气。
所以才想逃避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,只想一个人躲起来。
说到底破防的是自己,无理取闹的也是自己。
而且,他凭什么要求段屿特别。
段屿从头到尾都没做错什么,他只是顺口问了一句。
……不分青红皂白给他人定性的,自顾自开始对人发脾气的,是自己。
不是段屿。
到最后,白晓阳头疼欲裂,实在受不了意义不明又永无止境的追问。
既然段屿那么想知道,那就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。
白晓阳摸着自己手腕,沙哑道,“就是这样,就是这么回事从头到尾都很恶心的一桩丑闻,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关心?”
他没有去看段屿的表情,无所谓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。
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,他没力气再像对峙一样站着。
白晓阳脱力坐在床上,低着头,怎么咬自己都压不住那莫名其妙的鼻酸,自言自语。
“这很奇怪啊,你到底为什么。
”
你到底是为什么,这么在意我的事?
段屿说:“之前为什么不说。
”
白晓阳身体一顿,茫然地抬起头。
“说什么……?说这些?”
他猜过段屿会有什么样的反应。
比如‘所以呢’,比如‘这和你有什么关系’,再比如用古怪的语气说,‘你就因为这个不高兴?’。
但都不是。
他问自己为什么不早说。
“明明吃过亏,还遇到了那么垃圾的人。
”想起一些朋友,段屿笑了笑,“我猜在你在文珊那边,应该也没经历什么好事。
那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