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种微弱的想法,悄悄地钻开他的思维,试图找地方扎根。
小森侑手腕上一道又一道的瘢痕,增生很粗,能从深度感觉出来每一道都是奔着了结去的,看着极疼。
白晓阳想不通,都已经那么痛苦了,为什么还要弄伤自己。
问他的时候,他对白晓阳说不疼的。
没有痛感,也并不快乐,要说具体什么情绪,就是轻松和解脱。
压着的重量消失了,还有随着身体一点点变凉,对自己怯懦逃避即将成功了的窃喜。
这么想着,他打了个激灵,白晓阳知道现在自己不清醒。
“……不至于。
”他喃喃地说,用手擦掉了眼泪和雨水。
还不至于。
“白晓阳。
”
白晓阳身体一震,不打算回头,乘着指示灯还没变色,也不管看不看得清,抬腿冲着大马路就想走。
却忽然被抓住了。
这一次力道非常大,疼是真的疼,完全就是容不得谁抗拒的架势。
白晓阳惊愕地被拉着走了一段,才反应过来挣扎。
他一直在后面?一直跟着?
“等一下,”白晓阳的鼻音很重,却听不到哭腔,只有着急。
他手忙脚乱地跟着完全不顾及人的步伐节奏,“段屿?你干什么,要去哪?”
“过马路。
”
“……什么?等……你慢一点……”
段屿的速度很快,拉着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,甚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回头看白晓阳一眼,扯得白晓阳差点摔了跟头。
“坐我的车。
”他说,“我送你回去。
”
段屿的声音很冷漠。
不是那种冷漠,和以前完全不一样。
手腕上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害怕,白晓阳不知道段屿给人的感觉怎么就变了,是一种完全容不得他再拒绝的强势,没打算收着什么。
冷硬又粗暴。
就好像,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。
“……我自己可以。
”
“不是说要解释吗,我等不了那么久。
”段屿没有回头,“你觉得我是很有耐心的人?”
白晓阳不明白了,“你为什么……”
段屿低笑一声,“没见过比你事更多的。
”
他没理会白晓阳,本来也没多远,段屿和季晨玮的车就一前一后停在路边,挨着纪念碑打头的那个公园入口。
在一溜豪车中,段屿的这台岩黑色的sf90反而低调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