绳,声音很轻、很轻:“会的。
”
……
半夜。
雪郁回到寝殿做的第一件事,是去冰窖拿了几块儿冰,都用布包着,贴在男人伤口骇人的手背,还有其他燎到的地方。
那伤口干巴巴的,血凝在破开的皮上,外形像是烤熟了的红薯外皮,雪郁看着都惊心肉跳,尽力避免和云康有任何皮肉接触。
但男人好似不在意,伸手伸脚都极其随意,有好几次差点碰到雪郁,又被雪郁眼疾手快避开。
雪郁憋着气,微恼:“你能不能……注意一点?手都破相了,是不是要搞得全身都破相才可以?”
他实在是气得手抖,云康抬了下眉,总算听话了点,分着两条长腿,懒懒靠在椅子上,任雪郁给他贴冰块儿。
“雪郁,”云康眉眼疏懒,仰着头、喉结锋利,在雪郁给他换冰的那一秒,他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:“我明天要走了。
”
雪郁换冰的动作没停:“……我知道。
”
男人闭了下眼,大脑和身体几日不停歇地运作,使得他嗓音微涩:“这场仗其实不该打。
”
如果没有那个人寻衅滋事,也不会有今天的仗,更不会出现小县城那样,百姓奔逃的苦事。
“你说他可不可恨?”
雪郁沉默着没接话。
于理,先帝滥杀无辜,给后代扔下烂摊子,是该骂没错,可于情,他到底是云康的父王,爱恨纠缠,外人怎么说,都是一种伤害。
云康似乎只是随口提了下,没再深入话题,他顺着鼻骨按按眉心,忽而道:“雪郁,你给我讲讲你在岚水山的事吧。
”
其实是很不适时宜的要求,但雪郁没拒绝:“你想听什么?”
“随便。
”
这晚云康没有睡,明天就要亲自领兵上战场,他在听雪郁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