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郁眼睛沁水,发困地抿了下唇,他生物钟一直很准,前几天到点就睡,今天拖了这么久,反应都有些迟钝,是在落地好久后,才认识到自己在哪的。
他呆了呆,看不惯身上衣服这么乱,抬起手指想整理一下,不知闻到什么,忽然嫌恶地皱起眉。
“乱跑什么?”云康捉住要走的雪郁,表情格外没耐心,手上力气却是完全迥异的轻柔,眯眼道,“不能老实一点?”
雪郁臊眉耷眼地小声说:“衣服好臭。
”
他拉过云康,想让云康闻闻自己,证实他没有说谎,衣服确实有味道了。
男人没随他的愿去闻,只在他脖子处看了下,语气微怪的,问他:“所以呢?”
雪郁有问必回,不用刻意扮乖,都一脸乖样,他说:“我想去洗个澡。
”
云康这回明白他想去哪了。
在两人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是一处混堂,供地位低下的奴才使用,宫里奴才是没资格单独沐浴的,他们只有在伺候完自己的主子,手头没事干了,才能捧着盆和皂荚来洗澡。
“你想去那洗?”云康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,问道。
雪郁:“嗯。
”
云康没说话。
先不说鲛人用不用洗澡,这个需求本身就够奇怪的,雪郁在宫里有很大特权,完全不用和下人挤混堂,他只要说一声,就会有下人给他准备。
雪郁自己也明白这点,那为什么还要这样说?
只有一种可能:“你又喝酒了。
”
是肯定语气。
他看着雪郁通粉的下巴,和软到随时可以倒下去的一把细腰,都不需要雪郁开口作证,他问:“喝了多少。
”
雪郁喝醉酒之后是很安静的,他不会声嘶力竭地耍酒疯,也不会惹麻烦,只会想不到后果地,说一些可能惹火上身的话,就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