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中年阿姨端着刚收回来的衣服,路过时打量着带口罩的薄悬。
“我是过来租房子的。
”薄悬解释了一句。
阿姨扫一眼他身上的学生装束,恍然大悟,带着地方口音往前面一指:“楼道地下贴得都有,谁家要出租的,电话都在上面。
”
薄悬道过谢,顺着走进其中一个大院的大门。
他走进去环顾四周,站了没一会,也是碰巧,后方院子门口一阵摩托车的声音。
薄悬闪进楼道一侧的墙后不管进来的是谁,这个角度对方都看不见他,况且好几年不见,哪怕是陆昊本人也不见得能认出他来。
只听几个二十出头的混混模样的人走狭窄的院内,手里拎着烧烤和啤酒的塑料袋。
几个人绕过天井,一面走,一面口中不干不净地闲聊着。
“他一个学生真能拿出来五十万?”
“你别小看这兔崽子。
”陆昊尤在气愤地骂道,“他们一家人都鬼心眼可多了,我小叔给他们陆家当牛做马十多年,结果我小婶的爹妈一死,家里的什么房子遗产,全特么留给这个兔崽子了,我小叔一分钱没捞着还好剩了个公司傍身,要不然差点就被净身出户。
”
其他俩混混差点没听明白,理了下关系,纳闷地说:“你小叔老婆的爹妈,他们留下的东西本来不就该你婶子拿着吗,跟你叔有什么关系。
”
“我四叔当年是他们家倒插门的女婿。
”陆昊不自在说了一句,紧接着立刻解释道,“他们家姓陆,我叔也姓陆,在谁家根本也没有区别是不是,好多个家业也是我小叔辛辛苦苦挣下的,结果他们家一个个的忘恩负义,把钱留给那小兔崽子,那兔崽子拿了家产,又一毛不往外拔,前几年跟我四叔打官司打得资产冻结差点倾家荡产就算了,前一阵子,我小叔说从他那借一百万做生意,他抠抠搜搜地才给二十万,二十万够干什么的啊,一辆像样的车都买不起。
”
“嚯,那是够几把没人性的。
亲爹都不管了,”
“听起来你这堂弟还怪有钱的。
”
几个人进了楼道,声音隐隐低了下来。
“唉,管他那么多干嘛,你不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吗,哥几个在这呢,等明儿人一来,直接冲上去把人头蒙上捆屋里头,扒光衣服拍他几张小黄片的,保准以后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,老老实实想要多少钱他就给多少。
”
陆昊算是唯一了解薄悬的人,闻言仍有些不放心,犹犹豫豫地:“这主意能行吗,这小兔崽子总跟我打架,为了对付我,特意去练过,身手有一套,他要想跑别人还真不一定逮的住,万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