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倒好的、甚至还喝过两口的花生浆,对着阮元元留下的唇印抿了一口,“星衡集团只有一线端口收金三所及以下的本科毕业生,入职考试比考公难一点,他要去,最好先去国际排名前50的大学留个同专业的学。
如果就这个学历,旗下子公司”
金三所就是在国内金融专业最好的三所大学,里面并不包括仅在本市相对较好的常石大学。
小叔当然拉不下脸主动相求,敬一杯酒已自觉是天大的让步了,话未言明,李荀也没有直言拒绝。
但他话里那股什么杂牌学校的味道,已经让阮海洋一家面赤唇白。
但在市场上,星衡集团的合作公司和子公司其实也是非常体面的去处。
阮元元看场面不对,立马抓住李荀的手,向小叔道:“哥的意思是海洋很好,但他不是星衡集团的直接股东,他和家里关系也比较敏感”
李荀看了阮元元一眼,觉得很好笑。
他多么希望自己能为家族所接纳啊,多么担心家人们再次厌弃他啊。
他那么在乎,在乎到我不满之下的维护都视之为阻碍和烦扰。
李荀笑道:“我的意思是杀人犯可以去集团当领导,阮海洋不可以。
”
当他说出“杀人犯”这三个关键字的时候,阮元元的脸色瞬间煞白,而桌上其他人也顿时噤声。
既没有了偷瞟李荀的窃窃私语,也没有了彼此俯首附耳的家常寒暄,举筷子的慢慢收手、喝酒的喉结滚动。
阮海洋对阮元元虽然跋扈,但他也不敢反驳李荀,只黑着脸瞪他爹,似乎认为一切皆是因为他爹莫名其妙提什么学校引起的,并因此十分怨怼。
小叔此时也红着脸不再说话了。
一把年纪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阴阳怪气,却无法反击回去,他心中实在五味杂陈,只能想办法朝其他人撒气。
确实没人敢真的说李荀什么。
他们想象中对方是可以用一根手指碾死自己的。
既想攀附又感到惧怕的矛盾心理让生来圆滑的阮家人深觉发挥失常。
不过,李荀的咄咄逼人也确实让他们看到他对阮元元的格外维护。
听起来脆弱的兄弟关系,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,只是一分念在过去情分上的善意施舍。
这让未受到攻击、没得罪他的大伯更有信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