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和进去时一样，毛巾搭在头顶，赤条条地就出来了。
他周身还弥漫着水汽，身材很好，不过整体偏瘦，肢体上皮肤和脸上一色，因为常年不见阳光，非常苍白。
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肩上。
阮元元有种眼睛被洗过一样的感觉，因为对方过于亮眼，反而不好意思地别开头。
“很冷，有睡衣吗？”·
阮元元赶忙从衣柜里翻出唯一一套也许算得上睡衣的东西递给李荀。
李荀提着衣服打开看了下，嘴巴一瘪：“我也没到穿老头汗衫的年纪吧？”那是一套深灰色的秋衣秋裤，内侧带绒，很贴身，“你睡觉穿这个？”
阮元元从架子上随手抓了件短袖，提溜起来，“我穿这个。
”一件破洞的白色大T恤。
李荀把衣服扔给他，干脆赤身裸体钻进被子里。
“……你不穿吗？”
“明天早上你帮我买条新内裤就行了，把我的洗了吹干也行……”李荀看来是真的很困了，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。
“喂，起来吹头发，不然明天头会痛的。
”
“烦死了，不会……别吵。
”到这里李荀嘟嘟囔囔的，声音已经糊了。
阮元元叹了口气。
他又不能强迫李荀做什么。
他甚至不能碰他。
他照旧把被褥铺在床边的地上。
洗漱完关灯后，闭上眼，人却睡不着了。
白条条的李荀闯进他脑海，他发现他竟然记得李荀身上的每个细节。
脖颈线条流畅，湿漉漉的头发淌下来，在锁骨窝里弯弯的一簇。
还有胸前粉红色的两点。
他刻意忽略李荀下身尺寸可观的垂坠物。
仰望床上时，想着李荀此时在自己的硬棉被里也是一丝不挂。
床很小，被子也小，李荀蜷缩在那里，脸朝墙，背对着他，凌乱的湿发下隐约露出洁白的后颈。
随颈椎朝下就是他的脊背，两侧有扇形的肩胛骨，再往下就是细致的腰肢，凹陷的臀缝。
李荀忽然转身，睁开眼，脸挨床沿看向他，“你睡不着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