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斜言辞深戾,眸底狠色阴恻吓人。
祁聿指尖踌躇,随后握紧他腰间盘带。
“我当年从更鼓房出来第一件事,就是求着跪到刘栩面前与他立约。
只要他不强迫我上榻伺候,他不出手,我不自戕,宫中任何人叫我求饶,或是由他人造成的生死之际他救我性命,余生我就心甘情愿听话,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、绝不违拗。
”
如此屈辱、被动的死路生生让十四岁的祁聿走出十年之久......
陆斜臂膀锁人的力道自然消逝,不敢将人锁在身前。
难怪祁聿之前三番两次要杀他,或是求死,是被钳制怕了。
祁聿咽口无奈,风轻云淡道。
“不是我要做什么,是刘栩翻云覆雨手下我杀他的刀刃只能是我自己。
眼下陛下保他,我更是别无他法。
我做不做都是死......”
“陆斜,我不能自戕,只能跟他走、或死。
”
陆斜涩口地抿唇,面上挂着难看。
“不是你不能自戕,是你还想做个人。
”
为人的忠、孝、礼、义祁聿全没做到,独独剩个信还想撑一撑。
可她偏偏选了个最不该选的。
祁聿啧唇,抱怨一句。
“做人真难,下辈子不做人了。
”
司礼监里做人真的太难。
陆斜嗓子一涌再涌,平复来平复去也平复不下。
祁聿已经死局无路......抬着颤栗不止的指尖钩了她鬓角碎发。
“走吧,我来合你一局。
”
“今日刘栩不死,我给你个痛快。
然后按我之前所言,我寻个向阳地处葬你。
”
陆斜握紧五指,狠狠揪紧祁聿衣袖。
塌颈到祁聿耳边:“我不要做你的后事。
”
“你不知,我私自在父母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