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栩只要活着,这辈子做再多也无用。
抬手摘了框束许久的网巾,拔了簪披散下头发,手揉揉脑袋。
“好。
”
爬起来才发觉自己为什么睡得不畅快,腰上盘带没解,是说老觉得上不了气。
扯了扣,连同玉一把扔床上。
靴就不想穿了,周身宽适地直接出门。
唐素看人职袍皱的稀烂,周身灰蒙蒙,披头散发毫无仪状,鞋也不着。
他皱眉抿唇,鼻息哼了哼:“还好是夜间。
”
青天白日被人瞧着,到了御前这是要论板子的,尤其祁聿这种贴身大太监。
许多言行算陛下行径,半分差错都不能出。
嗅到昨日那个不算好的油味,直让她拧眉,提手要去接食篮。
唐素收手挡开祁聿动作:“我来。
老地方坐会儿?这回秉笔想要椅子、矮凳,还是坐地上。
”
祁聿听着‘啧’一声。
“你看你回来多好,做什么非要留在更鼓房,陪我不好么,廷内就数你跟的时间长。
”
非要喜欢个什么娘娘糟践自身前程,真是见了鬼。
她陡然翻想,其实不然,唐素只是跟着自己有连带险情,日后没了自己他喜欢就喜欢,被人发现与她无关,胁迫也少一道、为难也少一道。
不是唐素带累她,是她累及了唐素。
对祁聿向他略带的缅怀,唐素闷声:“是奴婢不懂事。
”
祁聿噎了嗓,摆手:“坐地上,走吧。
”
日后她会为唐素安排好的。
两人坐护城河边架起小火堆,陶罐煮着竹茹。
风照旧吹得脑仁冰凉、还有些疼,可眼下她喜欢这份受冻。
唐素频频看向火另一边的人,赤色衣袍火光流彩。
祁聿就安静温顿捧着碗小口吃着饭,望着风吹起的涟漪默不做声。
他隽秀文静的一点也不像位秉笔,更不像常年手上沾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