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礼退下。
祁聿看着手上文书眼都没抬,直到人出门影踪消失。
冷静吐纳两口她才指人吩咐:“去查。
”
耳畔得令的人出动,每声脚步都踩她心尖上。
祁聿两眼一黑,手上文书无力要掉落瞬间被紧紧抓住,腕子青筋暴起。
好半响祁聿才顺口气,撑着额头闷了会儿,她扔了文书搭件衣裳出门,身后人跟上时她费力喝停。
“我自己出去走走,不用跟。
”
“今儿冷,我四更天去城楼上,快教我多吃两口。
”
唐素正摆碗筷要同一个直房同伴用膳,桌边所有人倏地全朝门口跪下,他指腹碗还没来得及放下,膝盖惯性一软朝门先跪下。
余光抬起一瞧,脚踝锁着镣铐,再往上是片赤红。
唐素猛地抬头,真是祁聿......
他惊愕:“秉笔,您怎么来了。
我这......”
他怀里捧着三四个饭碗,地上放不得,拐身搁桌子上。
也不好仗着旧日情分先起身,嗓子又顿声:“您可是有事吩咐,奴婢能做什么。
”
祁聿看着这间直房连她屋子半间大都没有还要住七人,一起吃饭的桌子也是将将好挤下几人,一群人伏地不敢抬头。
“我就是想......你同我去那个院子坐坐。
”
唐素干脆应声,“奴婢这就陪您去。
”
起身就打算领着人出门。
祁聿看他扔下饭就要走,伸出腿拦住人。
“一会儿你上玄武门楼上打更,再用饭就到天亮了,你吃了再来,我能候你一会儿。
”
唐素不会叫她等的,肯定随便应付两口就追上来。
她余光扫到桌面就一锅白菜炖肉,从腰上将东厂牌子扔地上。
“叫膳房再送几道菜来,说我要用,你们一会儿扒两碗送旁边废弃的院子来,我跟唐素有
话要说。
”
地上腰牌砸出的声儿惊了屋子所有人,众人怔愣间唐素已经跟人出去。
耳畔镣铐声已经淡出听觉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