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枯坐两刻后,唐素看着祁聿手上一个海大的碗,里头扣着几道并不精致的菜。
皱眉拧过头:“我跟您七年就没见您用过这样糙的饭菜,不然您还是回去吃?您今日在外头吃了,老祖宗候您用膳怎么办。
”
她救唐素时自己已经是司礼监随堂,这种饭菜唐素确实没见她用过。
但她早年连这么一碗也吃不起。
祁聿从食篮抽双筷子扒口饭,一边嚼一边轻言:“不用管他,他暂时不会管我的。
”
真是太久没吃过这种饭菜,嘴好像被养刁了,一口就吃出来油不好、菜也不太新鲜,就连肉也勉勉强强。
这还是她丢了腰牌,要没丢,怕是更次。
唐素看他动筷只觉心里有些不痛快,耳边听着镣铐摇触撞的声儿也不太舒服。
喉咙上下凝噎:“您遇着什么事了。
”
祁聿筷子顿了顿。
“我想杀老祖宗的局好像被他知道了,今天有点不敢回去,怕死。
”
唐素手上碗差点掉地上,目眦欲裂拎着心肝颤。
“您还是出手了?怎么......”
嗓子陡然卡住,他不敢说祁聿为什么想不开还是这样做,明明活着很好,为什么非要寻死路。
他服侍祁聿的时间长,见过老祖宗房里死出来的人是什么模样,就知道祁聿能那样活一年多不可思议。
脑袋拧到另一侧,当看见身后那扇钉死的门,还是祁聿往日住过的屋子。
唐素胸肺噎得要死,浑身战栗番,颤颤巍巍张口。
“那您往下怎么办。
”
暂时不回老祖宗也是会找来的,根本逃不掉。
听到唐素哽咽的声音祁聿笑了,又扒口饭,用力嚼了嚼。
语调还算轻松道:“整个内廷都是他的,他知道也很正常。
”
这是意料之中,现在从她执棋变成了刘栩执棋而已。
“怎么办......他这回不弄死我,我就继续找机会呗,能怎么办。
”
总不能失利就颓吧,她时间有限没空浪费在这上。
往日遇着烦闷还能睡一觉,此刻她连睡一觉都不敢睡。
唐素听他这个腔狠狠咬住牙。
祁聿杀人是凶、手段也狠绝,他局里的人没有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