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遣人劝散。
”
从早上闹到傍晚,可陛下一丝软意也没有。
陈诉看眼祁聿,眼下司礼监掌了刑权的是他,该祁聿动了。
祁聿瞧向门外跪着的内官,声腔懒惫:“都闹一日了,能打吗。
”
陈诉、赵氏合一同缄默:......
还是祁聿敢想,大臣们群跪朝天谏言,他敢想如此昏招。
门外人跪下磕头:“奴婢未曾听到陛下言此。
”
唯有熟晓律法的许之乘攒眉:“这么多人你怎么动手,用什么打,打谁,打多少。
”
说的是,宫门前几百人,怎么动手,动谁。
这是谁也动不得的局面。
桌上所有人看祁聿。
陆斜遥桌看祁聿一派风轻云淡之姿,却掐紧眉心,眼下宫门前局势怎么好动,祁聿怎么能轻轻松松说出‘打’?
祁聿若敢动手,自己跟着就要下狱。
还有,眼下君心是刑还是不刑就要妄动,真是大胆。
祁聿挑眉,扭看许之乘:“本朝律法卷二职律计第十三条,其中一句怎么说的来着,太长我记不清。
”
许之乘脸色一变。
“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,皆斩,妻子为奴,财产入官。
”
祁聿笑笑,满目明媚。
“看,律法写的清清楚楚,他们聚众伏阙谏议,乱法滋事坏典要君,事关国体更关天威,此乃死罪。
那我去了。
”
信手掀袍角下桌。
许之乘忙喝口茶润嗓。
不是律法清清楚楚,是陛下需要这句,祁聿需要这句,朝廷也需要这句。
陈诉、赵氏合不会说话,因为开西厂与他们有百分百利,不会随意妄言坏自己前途。
有律法又如何,二百多位重臣怎么动手。
今日祁聿是职责在身,非行不可。
这事他行的好百官记恨,行的不好陛下责处,祁聿里外不是东西,不过内官就是替陛下作死的,他没得选。
陆斜桌下揪住衣裳。
祁聿行事太极端,这样过于遭人恨,余生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