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马动作自然、跟急声关照,一时难想这两种如何同时出现的。
她马上看桥这头伏地跪了大片科道两衙的言官。
宫火无人为司礼监叫冤,现在流言牵扯到内阁,前朝便这般齐心一起呼冤。
世人眼中他们不是奴婢、不是人,是畜牲不如的虺蜴。
推指扫开刘栩手。
她松开缰绳撑着马鞍翻身下马,提唇悄声:“我自己。
”
话跟刘栩说明,他才好替自己遮掩,才好帮自己御前演戏。
刘栩手被推开,可祁聿跳下马却像跳他怀里样。
他心慌胆卒,抬手撑把祁聿固人身形,怕祁聿跌了。
祁聿热的满头满脖子汗,刘栩眼底游过无奈,冷哼:“就没见过你这种丝毫机会不放过的人。
”
案子左是要按给内阁首辅头上,索性便再闹大些。
以自身再封些荣耀,好在陛下面前往日后压一压陈诉。
她敢这么想,也敢这么做。
当街刺杀陛下贴身秉笔犹如直面要君,这种罪过无人承担得起。
怕是眼下皇城已戒严,开始捉拿了。
她能想象到一早还敢进言呼冤的言官,知晓她被刺后屁都不敢放、也不敢走,才有现在安静伏地的景象。
听是他自己动手,祁聿真是......
刘栩将人拎在手上来回瞧眼,指着他衣摆上血迹。
“可有不适?你病也没好几日,今日作什么死,现下请太医不请?你车呢,鬼热的天骑什么马。
”
祁聿被刘栩拨弄的跟木头人样,挣着摆开他手。
刘栩朝一旁伸手,他的掌家递张帕子。
怕刘栩动手,她抢过刘栩刚接过手帕子先擦起颈子、额头上的汗。
视线一转刘栩手上又多盅冷茶,刘栩掌家撑把折扇给她拂背。
周身爽意沁体。
祁聿:......
宫里伺候人这套没人比刘栩再熟,这要不是趯台前、她身份问题,刘栩还能更多花样。
一路热得这盅茶她拒不了,接过手仰尽。
“被看见才是辛劳,没被看见那是本分。
我都熬了二十余日,总要多得一句半句吧。
”
陛下少一句,她都怕来日压不住陈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