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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文书捡几本来,我念给你听,不懂的我教你。
你也开开眼,知晓知晓这世间有多大。
”
她一背刚结痂,上半身大动是不能,刚伏到小案旁,就有人跪近给她研磨。
陆斜单手掐几本转身,就看祁聿执笔等着他,目光衔对,他下意识蹙了蹙额心。
看着陆斜粗鲁伸手将文书赤晃晃递来......他没将两人距离拿捏好,不光偏斜还有远了,抬手接有些费劲。
看来他眼睛当真没好全,大概只能虚个人影。
祁聿拍拍小案左手边,“过来,我给你讲。
”
她撑手托住下颚:“我不知将你调到哪个监去,也不知让你处理什么事务合适。
不然你就在我身旁将养着,好些了继续去习武,你身子瞧着太薄。
”
“明日我就要上职,你去内书堂随意打发打发时间?”
这话倒是认真在询问,陆斜想她总是安排得宜辛不辛苦。
“都行。
”他活得不挑。
手上文书比划半响才落到桌面,他也不好跟办公的人抢位置,朝左缩了又缩。
祁聿一瞥他方才执墨的手污了块,将袍角顺手甩他块:“手,擦擦。
”
“嗯?”
手上多落了块软绸,颜色似与祁聿衣裳相近。
具体看不见手哪里脏了,但大抵明白祁聿意思,他缩袖将右手蹭了个遍。
祁聿瞥眼他,随意抽张文书,好巧不巧的一张。
她笑笑。
“还记得那日同你说的我受人钱财不白受么,这张正是人命,我教你逆转乾坤。
”
前头还闻着笑令陆斜侧耳,下一句就让他抖了脊梁,气息歪重一口。
“鞑靼本雅失里六次战役全败......你知道这张文书到陛下案头会如何么。
”
祁聿好兴致的拣成例子,同他愉快‘教学’般,意趣颇高。
这怎么会不知,连败六战正副将杀头,若失的地够多能赤族了,就看陛下心绪如何赤杀多少。
“死罪。
”
祁聿拿着没沾墨的笔给陆斜比划:“这里两个字改改,死路就能变活路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