碟摆盘削切细致的水果,并且贴心地?配上了质感复古的叉子。
水果刀上的水渍还未擦拭干净,暖黄灯光透过莹亮的水珠,映出大理?石清晰细腻的纹路。
除了水果刀外,大理?石桌面还有一台轻薄简约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双指节匀称修长,脉络清晰分明?的双手。
如果能忽略嵌入手背血管中的那根又细又长的针,那么这双手真能称得?上是一件值得?收藏的艺术品。
齐衍礼坐在大理?石茶几旁的圆凳上。
圆凳没有靠背,他?的背脊也不曾出现半分弯曲,一如既往地?直挺。
“你的身体,”纪知鸢停顿一瞬,在心间措辞,犹豫地?开口询问,“没事……吗?”
“没事了。
”齐衍礼眼神逃避,不再与纪知鸢对视,“身体上的一点小毛病而已。
”
他?转头,视线轻飘飘地?从齐湛身上扫过,落下两个字,“多嘴。
”
明?明?声线、语气都与平常没区别,可偏偏让齐湛产生?了一种凛冬将至的幻觉,牙齿不由地?上下打颤。
“小毛病?”
“小毛病能严重到需要?住院?”
齐衍礼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,眼下青色更盛,状态看上去?分外可怜,压根不像没事人。
至少是同床共枕过一段时间的人,纪知鸢还是心生?不忍,关切地?问了一句。
被人蒙骗、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愤怒骤然消失殆尽。
齐衍礼瞥向齐湛的视线淬了一层冰,似乎在责怪他?胡乱夸大事实?。
“真的只是一点小毛病。
” 他?好?声好?气地?对纪知鸢解释,接着问。
“谁说我要?住院?”
纪知鸢不假思索地?指向齐湛。
“他?。
”
迎上众人宛若利刃,即将把?他?千刀万剐的眼神,齐湛抬起双手,做出一个‘投降’动作。
好?吧,他?承认自己话语之间确实?有些夸大的成分存在。
“我只说我哥出事了,人在医院。
”顿了几秒,他?硬着头皮往下说,“我又没说他?住院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