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眠从浴缸里站起身,拿了置物架上的浴巾裹着身体,走到了门口,却又回头,来到沈域面前,弯下腰,解开了他眼睛上的领带。
沈域衣服还敞着。
那句Ifellintoadeepsleep的英文就在那儿,像玫瑰伸出了枝条,将两人之间的暧昧勾连住。
“以后会很难洗。
”陈眠视线还落在那个纹身上,语气平淡。
“不洗不就得了。
”沈域回答得也随意,语气中带着的笃定让陈眠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十七岁的陈眠对感情消极负面。
认为这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情感。
但凡在这个时刻,沈域问一句,她对自己是什么感情。
得到的都只是沉默。
可沈域不会这么问,两个能厮混两年之久的人在感情方面是契合之际的。
就像此时此刻,沈域忽然问陈眠要不要看月亮。
陈眠连自己是怎么点头的都不知道,换衣服的过程脑子都是空白的,直到被人拉上车,一路回到了别墅区,进了沈域的地下车库,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常。
换做以往,她不会答应,这样的夜晚只会在台灯下和复习题共度,可沈域胸口的纹身仿佛另一种给予。
和给钱不同。
是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可以被替代、被抛弃的她,却被沈域用这种方式'认可',以疼痛为烙印把她这个当初被随意取下的名字都变得特殊了起来。
这浪漫真俗套。
但这种俗套又真让人感动。
陈眠站在那儿出神的时候,沈域推了辆重骑出来,漂亮的黑色,靠在那儿像头蛰伏在暗夜的猛兽,月光镀上层薄光。
沈域给她丢了个头盔,黑色的,和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也就大小的差距,看她有些愣神却又下意识接住头盔的动作,屈指在她双手抱着的头盔上叩了下。
咚的一声。
他笑着问陈眠,“傻了?”
陈眠倒是知道沈域一直有玩重骑的习惯,偶尔还跟人跑山,有些新奇地多看了他几眼。
男生为了方便换了身黑色机车服,头盔戴得熟练,靠在机车上,单手推了挡风玻璃,露出双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