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终于鼓起勇气,说:“广宁公主,盛元公主她……死了。
”
李常乐一惊,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的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平定扬州那天,夜里下了很大的雨,众将士在庆功宴上被人下毒,昏迷不醒,死伤众多。
盛元公主和驸马顾明恪出去追杀怪物,俱身亡。
”
宫里,张彦之同样猛地站起来:“什么?”
太监低着头,脸色战战:“前线传来消息,盛元公主死了。
现在,报信的斥候正在宣政殿。
”
张彦之站在地上,许久脑子都是嗡嗡的。
他那天夜里听到女皇的梦呓,心知不对,赶紧给李朝歌报信。
但是后来他才知道,他的信并没有送出去,而是一出宫门就被女皇截下来了。
之后他被女皇控制起来,即便张燕昌撒娇卖痴,使劲手段,都没能进来看他。
张彦之知道,他已凶多吉少。
他并不后悔,但他没想到,他竟然会先一步听到李朝歌的死讯。
她死了?她怎么可能死了呢?
张彦之怔松地站在地上,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。
不知多久后,他问:“顾明恪呢?”
“驸马下落不明,应当,也死了。
”
李朝歌的死讯像是一个惊雷,京城大哗,各方势力立即乱成一团。
东宫党、梁王党、魏王党忙着分割地盘,曾经声势烜赫的镇妖司一下子变得门庭冷落。
时间进入五月,距离李朝歌的死讯传回京城已有两个月,无论当初他们多么震惊、愤怒、质疑,现在都要接受现实。
李朝歌死了,顾明恪也死了。
白千鹤几人的地位霎间微妙起来。
他们毕竟是犯人,曾经李朝歌在,无人敢说这件事,现在李朝歌已死,各方面声音都冒出来。
白千鹤原本也不想当官,干脆卸了职,重新恢复自由身。
晚上,白千鹤一个人坐在酒楼喝酒。
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最后,一个纤细的人影坐到他对面。
白千鹤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、玩世不恭的样子,他的桃花眼从对面掠过,声音里含着笑:“呦,莫妹子,你来了。
”
白千鹤说着要撤酒,被莫琳琅按住。
莫琳琅拿过酒壶,给自己斟了一杯,说:“你明日就要走了吗?”
白千鹤眉梢挑着,舌头含糊不清:“谁说的?”
“你骗不了我。
”莫琳琅轻轻抿了一口,结果被烈酒呛了喉咙,连忙俯身干咳。
白千鹤给她叫了杯茶,放在她身边,晃悠悠说:“小妹子,不会喝酒,那就别喝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