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医生把他的头扳正，脸色很差：“你怎么回事？被人骗堕胎了？”
余裕噎了噎：“没有……”
报告单被翻了翻：“要不是B超单正常，我真的不信。
”
余裕眨眨眼睛，鼻腔很酸：“有人看到了我的报告单，很多人骂我是人妖。
”
林医生冷笑：“你管他们去死。
”
余裕抿嘴：“林医生，好羡慕你。
”
林医生脚点着地在地上转来转去：“羡慕我什么？一天到晚实验室科室两头跑，什么是医学狗，这就是医学狗。
”
余裕短暂地被逗笑，尽管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浅，林医生弹了他一个脑瓜嘣：“别多想了，什么人妖，你要真是人妖我还能把你介绍到泰国去赚游客钱。
你就是个普通小孩，简简单单，平平常常，别人有的你都有，这就得了。
”
余裕久违的感受到了平和，这时候门被敲响，走进来另一个林医生，长得一脸不耐烦，真正的林医生踹了他一脚：“这是我弟。
林赛，你把这小孩带去做个检查。
”玉湮
今天已经除了例行检查，额外加了一堆有的没的体检，余裕张张嘴，还没表示抗议，林赛医生就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往外带：“过来。
”
林竞医生优雅地挥了挥手。
……
余裕正襟危坐，接受拷问：“心情不好？”
余裕静了静：“只有一点。
”
林赛医生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，把他连转椅一起拉到电脑前：“做。
”
什么量表，余裕犹豫了一下，开始填。
睡眠……
失眠多梦。
饮食。
不饿，而且容易吐。
他七七八八感觉答了很久，林赛医生皱着眉头从打印机里捏出几张纸：“你怎么回事？失恋了被人拉去打胎了？”
……
余裕礼貌摇头：“没有。
”
林赛把纸随意对折：“开玩笑的，我哥肯定已经问过你了。
”
余裕很想看答题结果，但是林赛医生完全没有透露给他的意思，只是对着电脑敲敲打打：“呕吐，手抖，心悸，都是躯体反应，不要害怕。
心态积极一点，我开点药给你吃，因为我主要也不是看青少年心理问题的，不过你有事也能找我。
”
余裕似懂非懂：“我得了精神病吗？”余龑
林赛啧了一声：“什么精神病，你就是得了情绪上的小感冒。
”
余裕被塞了一张药单，林赛打发他走：“一楼左转西药房拿药，以后一个月来一次。
”
*
天已经变得有点暗，余裕犹豫了一下，问出租车去何介一的集训营地要多少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