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过年。
”
*
余裕拥有了一个失去何介一的新学期,于是发现上学和放学的路很长,收容他们的集装箱很大,只装一人食的饭盒很空,没有同桌的座位完全孤独。
万宜同也变得安静:“我爸爸想让我出国留学。
”
他趴在余裕课桌上的样子无精打采,诉说为了证明自己留在国内学习也很不错,投入了大量时间弥补成绩的短板,现在已经不在课间打闹,连吃饭都争分夺秒。
余裕想到在外面比赛的何介一,安慰:“可以去更好的地方学习,也不错啊。
”
万宜同做鬼脸:“像何介一那样?我走了你不想我,难道也不想他?”
余裕克制脸烧得太红:“我,我会一样想你们,”说实话,但像欲盖弥彰,“你们是我很好的朋友。
”
万宜同在高二上学期进程一半的时候走了,从学校消失得毫无征兆,连同着座位一并清空,他的同桌成绩下滑掉到了平行班,于是余裕的座位被空洞包围,一个人沉没在学习和生活,意识到拥有过友情和半真的爱情的自己,原来从来不习惯孤独。
期中考放国庆之后余裕去了医院复查,检查结果和上一次大同小异,但医生告诉余裕自己要调职去省里的医院,之后如果检查和做手术,需要去省立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找他,余裕存放他的名片,记住对自己释放善意的医生姓林。
高二下学期余裕收到了何介一的来信,就在学校传达室的信框里。
遣词造句像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,但令余裕感到熟悉。
何介一直白地说自己很想念余裕,认为集训营的同学都比余裕丑,说讨厌总是写类型重复但本质相同的题目,强调自己每天都在倒数什么时候过年,希望能尽快回来。
余裕把信纸收好,珍惜地放在自己存储旧物的铁盒子里,它从余裕有外婆的童年陪伴到余裕有何介一的青春,存放他生命中最难以割舍的重量。
余裕在课余时间花费大量时间给何介一写信,不过一个学期过去大半也只攒了三页纸,在收到何介一来信后终于有理由寄出,把自己的新体检报告单也装进去,走很远的路贴上邮票,害怕超重,奢侈地把一块二的邮票贴了两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