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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寒假的第五天何介一从省训营回来,像一个礼物一样从天而降,余裕已经习惯在假期做产品,手冻得发红也能机械工作,背着行李回来的何介一生气:“我有奖金,你知道吗?”
何介一在一个晚上把余裕拿回来的配件全都组装,自作主张地替余裕领了工资并要求余裕不应该再伤害身体,虽然余裕申辩他只是有点怕冷。
“所以你把手一直放在我衣服里就好了。
”何介一自以为天才,坐在写寒假作业的余裕身边,时不时把余裕冻僵的手塞进他腹部的衣服里。
何介一在省训营大概成绩斐然,在省赛之前拿了一笔奖学金,没对余裕透露有多少,但带回来两支触屏手机:“我们以后可以打电话和发短信,”表达委屈,“你没有给我写信。
”
余裕莫名嗓子发干:“我寄出去了呀……可能还没寄到。
”
何介一很遗憾:“我只能离开的时候看了。
我很想看。
”
余裕没怎么学会使用手机,但知道话费很贵,跟何介一分别注册了微信,忧心忡忡:“发微信不用钱吗?”
何介一信誓旦旦:“非常便宜,我会定期充话费的。
”
最后他们当场互发了两条消息。
何介一:我是何介一。
余裕: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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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裕很多年没有过年,往常只是自己对着外婆吃一碗面,今年有何介一,于是他决定很耐心准备,拉着何介一上街去买年货。
“我觉得你的字比较好看。
”余裕在春联摊上跟何介一窃窃私语,同时对二十五块钱一副的春联嗤之以鼻,认为何介一的字更具有购买价值,甚至蠢蠢欲动想让何介一当街卖艺。
但是今年冬天实在很冷,他们所在的南方小城竟然下雪,最后余裕只买了红纸和毛笔墨水,把何介一按在饭桌上工作:“我们写个什么好……早知道刚刚看看别人都写了什么了。
”毓龑
何介一认真地把廉价的墨水倒进小碟子:“我已经想好了。
”毓巚
最后家门口贴了“春回福满至”“水暖鱼盈门”,横批“年年有余”。
余裕踩在凳子上贴的时候脸很红,何介一擅自解释:“年年有余是很好的寓意。
”
余裕从凳子上趴下来:“我知道了……会年年有余的。
”
大年三十的晚上余裕炒了几个拿手菜,何介一意外地嗜甜,吃了很多蒸年糕蘸红糖,在餐桌上宣布:“我现在喜欢过年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