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只当他的话是一阵耳旁风。
约好申时去镇上逛一逛后,几人进房歇息。
孟厌一进房,丢下包袱便与两人抱怨,“他可真烦人。
”
姜杌在房中仔细搜了一圈,才沉声接话,“他真是个老顽固。
”
顾一歧靠在窗边,底下的百姓来去匆匆。
他们个个面带喜色,慈眉善目。
若非亲耳从严洵口中,得知永安镇那群人折磨妖怪的手段,他或许也会如顽固的涂吾帝君一般,对镇上的百姓深信不疑。
“我们今夜如何安寝?”
姜杌指指美人榻,“我委屈一点睡榻上,你睡地上。
”
顾一歧看着那张宽敞的美人榻,“看起来,是我比较委屈。
”
申时一到,一行人推门下楼,涂吾帝君慢吞吞走在后面。
一会儿喊腰痛,让他们搀扶。
一会儿怒斥月浮玉不孝,非要他当街喊爹。
几人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,唯独月浮玉笑吟吟上前,听话照做。
孟厌与崔子玉感慨,“月大人平日里冷冰冰,此番为了一个案子,竟卑躬屈膝至此。
”
崔子玉凑到她耳边,“不是,月大人每日都在悄悄写折子。
”
据她方才偷看到的折子,涂吾帝君短短半日,绩效已被扣五十分,罚没十年的俸禄。
再过个几日,涂吾帝君约莫要贬去做星君。
剩下的感慨之言,孟厌硬生生憋回心里,“月大人,果真会做官。
”
前面的涂吾帝君折磨了一番月浮玉,心情大好。
随意走进一家酒坊,开口便要两壶酒。
月浮玉热心帮他付银子,“爹,两壶酒怎够你喝?店家,再上三壶酒。
”
涂吾帝君不明其意,乐呵呵答应,挥手赶几人离开,“你们几个不省心的小辈在此,我喝得不尽兴。
”
“爹,你慢慢喝。
”
语罢,月浮玉带四人离开,继续往镇中走。
孟厌心觉有古怪,轻拉姜杌的衣袖,“喝酒怎么了?”
姜杌:“若我记得没错,上仙下界饮酒,一壶酒一百分。
”
“月大人,真狠啊……”
永安镇的尽头,是一座祠堂。
镇中两家大户的宅子便在祠堂附近,家家全是三进的大宅,门口一对威风的石狮子。
大门敞开,能看见奴仆来来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