蛊油!
但是该说吗?
姜继尾正踌躇间,女医生另两个消息便如晴天霹雳般砸到他头上,让他彻底忘了一切,浑浑噩噩地跟着村支书出来,登上了这辆车。
女医生问:“对了,茉莉的孩子找到了吗?”
茉莉的孩子?茉莉能和谁有孩子?
姜继尾惊讶地看向床上的茉莉。
旁边村支书摇头:“没有,要不是您检查的时候查出来,她阿爸甚至不知道她曾生过一个孩子,我们猜有可能是被那个男的带走了。
”
女医生又叹了口气,和姜继尾二人讲起茉莉的情况,告诉他茉莉头发里养了蛊,那蛊威力很大,她们医院所有蛊师联合寨子里仅存的几个老蛊师也没办法,所以茉莉真的无法回答他什么。
姜继尾见识过哥哥发蛊的威力,只点点头,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我如果能回家,我一定会帮茉莉想到办法的。
我哥哥也有这样的蛊。
”
女医生好奇:“你哥哥?他也疯了吗?”
姜继尾摇头:“我哥哥很正常,也很厉害!他一定有办法的。
”
“可惜,我们没办法帮你从茉莉口中问出你回家的路。
”女医生想了想,拿出一只小壁虎放到姜继尾掌心,“我小时候听我阿妈说过,古寨外迷障重重,你无蛊傍身恐怕难以穿过,我这只小虫虽不能护着你进去,但至少你真的有危险时,能把你带出迷障。
”
姜继尾一怔,低头注视着掌心里的小壁虎。
周遭的空气在这一瞬间抽空似的,姜继尾胸口憋闷地难受,已经一再验证的答案,他还是不敢相信。
螟蛊在他身上已经十几年了,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?
他还记得小时候长老试过要把螟蛊拿回去的,可是怎么都回不去,给他螟蛊的是哥哥,能拿走的也是哥哥。
哥哥究竟在做什么?为什么要把他的螟蛊拿走?寨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?
他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盯着女医生的眼睛又问了一次:“您是说我的身体里没有蛊?”
从他们进门,女医生已经叹了很多次气,最后一次叹气的时候,满脸苦笑。
“小娃,我自幼养蛊,十六岁做蛊医,到现在三十多年了,你身上有没有蛊,我还看不出来吗?”
姜继尾头抵在车窗玻璃上。
雨水砸到玻璃上,隔着厚重的玻璃,顺着他倒影的脸庞流下,如同泪痕。
他从未像在此刻这样恨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