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她一眼,像是有些怜悯,又像是有些费解:“这样很累吧。
”
温言看着前方,良久没有回答。
隔了片刻,高然又道:“其实你并不适合这行。
”
他的语气客观又笃定,仿佛一个旧友的好言相劝,可此情此景下,却莫名带上了点劝人从良的意味。
温言握着毯子,有一刻的晃神。
这话,好像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。
当然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。
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,可是这么正经认真的当面指出来的,记忆中也就只有陆渊一个。
她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,深邃漆黑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探究,平静莫测的看着她,状似随意,又似是试探。
温言没有想到自己今晚竟然这么快的就又想起了这个名字,也没有想到自己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细节原来记得这么清楚。
她轻飘飘的笑了下,答非所问:“唱歌不累。
”
高然看了看她,没有再说话。
他刚来公司的时候,对温言的印象极为深刻。
上一位秘书评价说她在公司待了几年了,实力也有,就是人太清高,不会应酬不够圆滑,这个年纪没出头,后面很难红起来了。
早些时候公司对她的期待其实也更偏向幕后,因为何砚的坚持,才有了后面不痛不痒的尝试,直到她这次的成绩意外的不错,公司这才算真正把她纳入到艺人的范畴。
这是个漫长又煎熬的过程,最终的结果也算是苦尽甘来。
可是看到她今晚这副模样,作为一个旁观者,他竟然觉得这一切都似乎并不值得。
今晚这样的饭局他经常参加,酒桌上的故意刁难他见得多了,可像温言这种毫无变通照单全收的,他还是头一次见。
身处于这个圈子,无法保护自己,就是不合适。
外表再光鲜,也无异于自我折磨。
他从来没有过温言这样的体验,为了一件喜欢的事情,强迫自己去做那么多自己讨厌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