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在座都是些平日就听惯吹捧讨好的,哪个也没把他拙劣的吹嘘听进耳中。
林渊更是嫌他直白,摆出了一副矜傲的神情,不理会他交好的意图。
冯彬元没头苍蝇地乱撞一通,终于发觉在场没人乐意理会他,就连他姑父都一副恨不得不认识他的表情,两个表弟也嫌他丢人的撇嘴。
他一瞬间臊得慌,心中又羞恼起来。
姑姑也真是的,非要他过来,要他过来又不提前打点好,倒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。
冯彬元终于消停了,上首冷眼看着的孟尚书才道:“见笑了。
”
轻飘飘一句话,像是一巴掌,打得冯彬元脸色乍红乍白。
偏生这个时候,坐在孟尚书下首的贵客崔竞也开了口,他放下酒杯主动和冯彬元说话。
“还没问过这位是?”
冯彬元忙站起来:“哦,晚辈是济州冲南人士,家中做些瓷器生意……”
“怪道觉得你眼熟,忽然想起,前不久我曾在酒楼见过你一次。
”崔竞语气不重,乍一听甚至带了两分笑意。
冯彬元受宠若惊:“不知是什么时候,晚辈竟然没有印象。
”
“你当时喝得烂醉,自然没有印象,我只是听你醉话荒唐,才记得你几分样子。
”
崔竞不看冯彬元僵住的笑脸,继续淡淡道:“我当时还道是谁那么大的口气,声称春闱进士手到擒来,又说家中有尚书亲戚,保他前途富贵。
这话可不好随意说,若让有心人听了,怕是少不得一场官司。
”
若按照以往,崔竞最不爱管这些闲事,也不会在做客时掀别人的短,惹得主人尴尬。
但之前听这冯彬元话里话外的意思,他姑姑也就是二娘的婶子要给他们做媒。
虽然知道孟尚书不至于这么糊涂,把一个孙女许给这种货色,但以防万一,崔竞还是决定彻底打消这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