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腊八就是年,新禧序幕已经拉开,年味儿一天比一天浓。
这样的日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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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温度,若不是要去凌河县看闺女与郎婿一家,他才不会出门。
“翁公,翁公留步!”桂枝儿小跑赶来。
呵气成霜,呼出的字在空气中化作一团白色雾气。
她提着棉裙下摆,裙面上绣梅花,袖口镶一圈细密的兔毛,洁白如雪,又添几分娇俏。
“翁公,麻烦您帮刘大人带个信,交到凌河县县衙骆县令手上即可。
”桂枝儿道。
她诚恳地笑着,拱手作揖。
“老夫领的是看门人的饷银,又不是信差。
”老人嘟嘟囔囔,不大满意。
原是府衙看门的豆腐翁,接到分外活儿免不了絮叨两句。
“年关将近,告假的官差越来越多,只得辛苦您代劳。
”桂枝儿从怀里摸出一个制作精巧的小玩意儿。
“咚咚咚”,发出清脆欢快的声响。
是拨浪鼓。
鼓的两侧坠着两颗木质弹丸,系有彩色丝带,精巧别致。
尤其鼓身鲜艳的绘图,全然不似北境市集出售的那般粗糙。
随着鼓柄在手中灵活转动,豆腐翁笑出了满脸褶子。
“给您小孙子耍着玩。
”桂枝儿适时补充一句,便万事大吉。
毕竟,连管家都再三嘱咐,桂小娘子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宾。
豆腐翁自然不疑有他。
冬日,树木被未融化的冰雪包裹,不堪重负,有的甚至被积雪压得嘎吱作响。
桂枝儿站在空旷的街道中央,深呼一口气。
现在只剩最后一件事。
准备一顿丰富多彩、官民同乐的三十晚上年夜饭,一场盛大的流水席。
中心府城从无先例。
把家宴摆在新修缮的府衙,邀请不能回家过年的“客人”。
轮值守城的士兵,鳏寡孤独的老幼,背井离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