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听说。
”小倌嘟着嘴回道。
而后他又眨着眼睛神秘地补充:“现在谁点她,就是得罪了统领大人呢。
”
统领大人,自然是中心府衙城防掌兵将蔡统领!
流言已经传得满城风雨,蔡统领摆明了要赎走柳千金当外室,只是一来钱不趁手,二来花魁本人不乐意。
老鸨亦是左右为难。
“楼上开一个厢房,要安静点的,剩下的赏你。
”桂枝儿财大气粗。
“谢谢小娘子。
”小倌轻摆腰肢,笑嘻嘻地走了。
先前答应了柳千金要带她一起进京,那便不能言而无信。
更重要的是,桂枝儿想借她打个掩护。
今日,刘知府既然敢以真面目示人,要么不准备留自己活口,要么将逼迫自己为他所用。
新年钟声敲响前,得演好最后一出戏。
片刻后,柳千金身姿婀娜,步履轻盈地走进厢房。
她依旧光彩照人,衣袂上绣着的繁花,随着她的步伐展现出万种风情。
只是微微蹙起的眉峰,拧着帕子的手,暴露了内心的焦虑。
“你要进京?”柳千金低呼,而后谨慎地扫视一眼四周,“路引可不好弄。
”
大梁律令,凡军民人等往来,但出百里者即验文引。
若是州府内部流通比较自由,县衙文书即可操作,但进京,必须要有主政长官签字。
“这个你放心,我有办法。
”桂枝儿指尖轻点桌面,运筹帷幄,“只是如何赎你……”
“若是平时,奴家自然不愁。
”柳千金胸脯起伏,气得呼吸不畅,“当红牌这么久,被打赏的头面和银子,足够我赎身。
”
她攥紧了手指,用捣碎花瓣摘固色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“看在这些年的教养情分上,妈妈不会拦我。
更何况,现在小砚台风头正劲,足以接班。
”柳千金补充道。
这点桂枝儿倒是有所耳闻。
女子学戏,先天不足。
天葵月经是一难,红颜易老是二难,嫁人生子是三难。
想成名角,难上加难!
邀月楼捧出一个年纪更嫩的小倌,对柳千金的倚重就少些。
“看来赎你的人,只要能压过蔡统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