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年初的时候我收到消息,他被偷猎黄羊的给打死了……更恶心的是,他男朋友,不,应该说是前男友了,前男友的父亲还到我们单位来发儿子的喜糖,我特么咬牙强忍着才没给那孙子一脚踹出去。
”
“……”
罗家楠无言以对,扭头看向那林挂着泪痕的脸侧,忽然发现对方比寝室的其他人更显沧桑。
相由心生,心里压着的悲和苦,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。
正要说点什么,那林的手机响了,是他们以前的系主任打来的。
那林这次回来是作为优秀校友受邀参加校庆的,原本安排了十分钟的演讲,以亲身经历为那些即将走进司法系统的学弟学妹们传授经验。
“对不起啊李主任,突然出了点儿事儿……嗯……把我的演讲砍了吧,麻烦您帮我和校长政委他们打声招呼……啊?您知道啦……对,是因为剑鑫的事……不不不,我现在讲不出来,您别难为我了……好,我知道,谢谢您的理解。
”
挂上电话,那林回手抹了把鼻子,对上罗家楠疑惑的视线,无奈摇头:“李主任想让我把剑鑫的事做个现场陈述,说这样既能燃起学警们的血性,也能用事实教育他们危险无处不在,我没答应。
”
“甭搭理丫的,打咱们上学那会起这老李就特么知道耍嘴皮子。
”罗家楠不屑冷嗤,“毕业就留校了,从没下过一线,他知道什么是危险啊?”
“人家是做学问的,说话一套套的,跟咱这种只知道埋头干活、连个PPT都做不好的不一样。
”
“我现在PPT都让我徒弟做。
”
说曹操曹操到,彭宁推门进来,瞧见罗家楠后如释重负的:“楠哥你在这啊,我都快把医院找遍了。
”到了跟前伸手把罗家楠和那林拽起来,彭宁眨巴着大眼问:“这位是?”
“我大学室友,那队,三哥,这我徒弟,彭宁。
”罗家楠简单替他俩介绍。
彭宁礼貌冲那林点头:“那队。
”
那林也冲他点了下头,低头看对方攥着个眼熟的手机,反应了一下问:“这是剑鑫的手机吧?”
“嗯,刚接了一群众电话,说水管有异响。
”彭宁把手机递给罗家楠,皱眉抱怨:“这人跟我掰扯了半个小时,非说管道里闹鬼。
”
“狗屁!闹他大爷!”
“闹鬼”俩字可算捅了罗家楠肺管子了,也不瞧瞧什么地方,太平间,嫌里面躺着的帅哥美女们睡太踏实了是怎么着?然而经过那林一番拉家常似的疏导,他被上铺兄弟之死打击到僵化的脑子稍稍能转得动了,不由多了个心眼按照毛剑鑫的行事作风,如果只是疑心病想象出来的“闹鬼”事件,没必要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对方才是,这明显是发现问题并开始调查的节奏。
又问:“聊了半个钟头,除了闹鬼还说什么了?”
彭宁眉头微皱:“抱怨邻居和物业公司,他说去找派出所也是无奈之举,这异响已经持续半年了,断断续续的,他去找邻居问,邻居说什么也没听到,找物业,物业的说他们这群业主欠了七八年的物业费,出问题别找物业……楠哥你说,就这还社恐呐?逮谁跟谁聊,到我说必须挂电话了,他才想起问一句我姓什么。
”
罗家楠无心谈笑,挪视线看向那林,询问对方的意见。
那林不清楚前因后果,不好直接发表意见,只说:“把手机给他们所长吧,再把情况跟人家交代一下,谁的辖区谁负责。
”
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,罗家楠深表认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