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我。
”
无声的后话冷漠地消散在空气里,能让我正常入睡的偏偏是你,我绝不放过你。
清晨,吴元君在医院对街那家早餐店里买豆浆。
过一个星期车雨森就要出院,回到家中疗养,腿伤好得差不多,只需要纠正站姿积极复健就没有大碍。
但长年累月的失眠症始终无法根治,幻听和幻觉甚至情绪失控都是失眠症引发的后遗症。
车祸的打击太大,又或者这些年车雨森从来没有一刻轻松过。
吴元君低着头踩落叶,落叶发出咔嚓咔嚓声,梦游的男人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,他身上好像不止负担了妈妈的生命。
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英雄梦想,自以为能救赎谁,拯救谁。
吴元君不免俗。
母亲的命是车雨森花钱延续的。
他该去报答。
该对车雨森更好,更更好。
如果他能帮到车雨森,那做什么好像也无所谓。
中午时分吃完饭忽然接到骆南极的电话,“我来医院看看你妈,她精神不错啊,你人呢?”
吴元君本来想上楼看车雨森,他犹豫了,在母亲和车雨森之间。
很快他转身离开,“马上来。
”
背影匆匆,丝毫不知道高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死死注视电脑屏幕。
吴元君定位不断偏离,越走越远,他抛下了车雨森,选择了母亲,三十分钟后抵达另一家医院。
车雨森本该练琴的手却在点窃听软件,空气转冷,秋意的风钻入进来扬起他的长发,他随意撩到耳后,漆黑瞳仁只浮动憎恶,手不受控制,没必要浪费时间。
可又偏偏浪费时间。
心口似乎爬上一只名叫欲望的虫子,它横冲直撞,张牙舞爪,偷窥欲探索欲旺盛到极致。
果不其然。
他终于听见了那个头盔的主人无比难听的声音,“刚刚在小老板那?”
吴元君:“嗯。
”脚步声杂乱。
“你这衣服怎么没见你穿过,这个标签好像是国外的,叫什么什么的,我在报纸上看过。
”似乎推开了一扇门。
吴元君:“我不知道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