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“只是红了点,不疼的,好了好了,不戳你了。
”
说完又觉得这样和聋子计较,没必要。
吴元君干涩的嘴唇动了动,看着车雨森露出白天不可能流露出的表情,有些想笑,他见过车雨森凌乱的发尾,要被哄才高兴的听话劲,还有强撑着走路时候的不自然,疲累时睡眼朦胧在他怀里很迷糊。
他也听过车雨森喊冷,问会不会死掉。
人真是复杂,太矛盾了,吴元君心想,上帝在创造车雨森的时候肯定又偏爱又叹息,在神经,疯癫,冷漠,傲慢,聪明,嘴贱,心机……都下了十足十的料,然后再剥夺走车雨森的健康,赋予了身体的残疾心理的不健全。
吴元君想起Eleanor说的车雨森“曾经遭受重大打击”“十几年一直服用药物”,神经病成这样也难怪,他从来不是话多的人,只有在照顾母亲时习惯性自说自话,此刻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放松下来。
要和一个梦游的聋子说话吗?
没必要又好像命中注定,反正天一亮,一切就又好像什么都发生过。
吴元君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的男人,低声缓慢地说道:“你是真的不太讲理。
”
“虽然我如果像你一样什么都有了,什么都得到了,我也未必讲理,但我现在穷得只剩下力气了,怎么勾引你?嗯?如果我妈的病可以好,我也不会出现在你这里,老家那些亲戚很早催促我结婚,我没有喜欢过谁也不想耽误谁,如果真的有如果就好了……你白天说的话,只有一句是对的,钱是很好很好的东西,我见钱眼开,一切都为了钱,不然我为了什么?为了你吗?怎么可能。
钱能续命,能让我留住我妈在这个世上。
”
“你怎么对待我我都没关系。
我没脸没皮久了,无所谓了。
反正你也只骂几句,连脏话都不会讲。
其实要真吵起架来,你肯定吵不赢我。
”
吴元君说着说着不以为然笑了笑,看着车雨森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很久的问题。
“我长得到底像谁?像你喜欢的人吗?所以你看不惯我,恶心我,但偏要留下我。
”不知不觉话绕到了这里,人永远死于好奇心,吴元君不免俗。
“你知道的,我不是他。
”
吴元君将车雨森僵住的手指往自己眉毛那轻碰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