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清脚下,苔藓爬满老墙根,野草和野花都被踩碎了,这样的地方像车雨森那样的人这辈子都没见过。
天差地别的人生,天壤之别的生活,一切都是答案。
吃一堑长一智,必须放弃跟上位者解释,放弃跟车雨森讲道理。
巷子不深,吴元君如释重负没多久,抬头与四个气势汹汹的陌生人对视,不远处家门的铁门被踹出凹陷。
为首那位很眼熟。
“终于逮到你了,居然敢开我的车跑还他妈的敢报警!”赵南恶狠狠把烟头扔地上,带着人不断逼近吴元君,“害得老子差点被动家法。
”
四个人将吴元君逼至墙下,团团围住。
“我看上你是你这个卖屁股的福气。
”赵南伸出手想捏吴元君的脸,但被吴元君侧头躲开,只摸到了吴元君的头发,他不怒反笑要挟道:“你最好现在乖乖跪下来给老子口。
”
“口完要是爽呢,我就放你一马。
”
吴元君站在那,目光环视四个人的脸一圈,疲惫的脸颊发麻,叹了口气,“你朋友先,还是你先?”
赵南立马兴奋地想解开皮带:“我先来。
”
九
巷子逼仄昏暗,绿到发黑的苔藓静悄悄爬满墙角。
在一阵拳拳到肉的声响过后,倒下的人痛呼着满地乱爬,脚砸的苔藓稀巴烂。
吴元君抬手擦了擦腮帮子,指腹摸到温热的血,头发在黑暗中格外醒目。
不是不会反抗。
主要是赔不起钱,承担不起打了江万里的后果。
而现在,打了就打了。
又没监控。
吴元君缓慢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人口袋里掉出来的烟。
烟是没见过的牌子,他从里面只抽出一根。
吴元君问:“有打火机吗?借个火。
”声音很轻还挺礼貌。
原本色胆包天的赵南哆哆嗦嗦扶着墙后退几步,顺便狠狠踹了一下地上装死的躺尸。
躺尸活了,迅速半蹲起颤颤巍巍摁开火机。
那抹蓝色的火焰擦亮黑暗,映照出吴元君下巴和鼻梁的弧度,他垂头点完烟,深吸了一口道:“谢谢。
”
躺尸愣住:“不客气……”
吴元君走向赵南。